“是你!”
被打倒在地的李子義顧不得起身,朝新來的獄卒爬去。
“像是失心瘋,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另一個獄卒道。
“交給我處理吧。”
新來的獄卒上前彎身從地上撿起李子義丟落的褲子。
“行。”
另外兩個獄卒沒意見,他們才懶得管事。何況這李子義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膿血腥臭氣,很讓人反胃。
待這兩個獄卒離去,剩下的那個獄卒將手中的褲子砸向李子義的臉。
李子義一把扯掉蒙在頭上的褲子,繼續撲向這名獄卒,“我認得你,我吃的東西都是你送的!”
“是我給你送飯又怎樣?”
獄卒蹲下身,伸手扣住李子義的肩頭,壓低聲音斥問,“你究竟發什麼瘋?”
李子義硬撐著肩頭,抬起一雙猩紅的眼睛,與獄卒對視,“你也是甃墓之人?”
“什麼甃墓之人?”獄卒沒聽懂。
“你若不是甃墓之人,又是聽誰的命令在我的飯食裡下毒!”
獄卒轉手掐住李子義的下顎,“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真的!”
李子義艱難地開口,“我明白了,那兩條彎曲就是江河之意,江河湖海都歸龍王爺管,是龍王爺借那些蟲子來提醒我!多虧我平日常為龍王爺上高香,得龍王爺庇佑,否則就要稀裡糊塗被你給害死了!”
“蟲子?”
獄卒的目光投向李子義身後。
有不少死潮蟲落在地上,還有的已被李子義踩扁,擠出一肚子濃稠之物。
周圍還有些蟲子在四處亂爬。
平日好似沒有這麼多潮蟲?
獄卒一臉疑惑地轉頭朝旁側牆壁瞟了眼。
若是那甥舅二人做手腳,又如何利用蟲子給李子義傳遞消息?
他夜裡錯過了什麼?
可自己又不是鐵人,怎能整日整夜的盯著?
不是說讓這李子義睡熟就沒事了麼?
“對,就是這些蟲子!”
李子義篤定。
有人馴獸馴馬,見誰能馴的了蟲子?
而且這獄卒的反應明擺著就是承認他真在自己的飯食裡做手腳!
“你們言而無信!”
李子義用力扳動獄卒那隻掐緊自己下顎的手,猩紅的雙目要噴出火來,卻難以發出響亮的聲音,隻能含糊而低沉地痛斥,“不是說讓我活著做人證?為何要背地裡害我!不是說將我收為甃墓之人,保我一生榮華富貴?竟然是哄騙我,想要我死!”
“休得胡言亂語!”
獄卒將李子義重重地甩開,又緊隨一腳踩住他的胸腹,壓得他難做呼吸。
“聽著!我不知你發什麼瘋,說什麼胡話,但我告訴你,沒人想要你的命!給你用的藥不過是為讓你好睡,免得你與隔壁胡說八道!”
獄卒也把聲音壓得極低,隻保證跟前的李子義能夠聽到。
“你才胡說!”李子義咬牙切齒,斷斷續續道,“我是甃墓之人……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連……那麼重的刑都能忍……怎會泄密?何需你來用藥!若我知道自己無福消受,又……又何必吃這些苦頭!”
“什麼甃墓之人?為誰甃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