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鬆開腳,蹲下身。
見獄卒神色充滿疑惑,喘了兩口氣的李子義嗬嗬冷笑,“原來你不是。你連甃墓之人都不是,就給人賣命行凶,值得嗎?聽說是羅捕頭關在隔壁,我要跟他說!”
“你找死彆帶我!”
獄卒手肘將剛要起身的李子義再次抵在地上,“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不要亂來,行不行?!”
李子義被壓得喘不上氣。
獄卒從懷中掏出個小紙包,“這藥隻能讓你睡的踏實,不會要你的命!你若不信,就試試。”
說著,獄卒將李子義的雙手反壓在他的背下,然後雙膝扼製住李子義的身子,一手扳開李子義的口,另一隻手拿起打開的紙包,將裡麵的藥粉倒進他的嘴裡。
本有刑傷在身的李子義哪裡是身強力壯的獄卒對手,硬生生地被塞了一口藥。
獄卒又將他的嘴捂住,任其如何拚命掙紮也叫不出聲。
“隻要再堅持幾天,等羅捕頭關夠日子離開,我們這邊的事就算了結。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你我都好交差!”
……
李子義那雙怒火衝衝的眼睛在不甘中合上。
獄卒將失去知覺的李子義拖到草墊子上,走出牢房。
經過隔壁,從牢欄望進去,見羅星河似乎還在睡著。
也或者是在裝睡,反正那麼小的說話聲,他也聽不到。
獄卒繼續向前走去。
片刻後,有對話聲傳來:
“把人安頓好了?”
“嗯,是做了噩夢而已。傷處潰爛,人又昏死過去。”
“啊?不會死在牢中吧?這可是個重要人證,知州大人交代我們仔細看守。怎麼也得等到州府的消息下來,將人活著提走。”
“應該沒問題。”
“羅捕頭還睡著?要不要與他說一聲?”
“算了,羅捕頭這些天也是為難,這點事不用打擾他了。”
……
等著聲音散了,羅星河翻身坐起,琢磨剛才聽到的話。
甃墓之人?
給活人修墓為“甃”。
李子義的話是什麼意思?
給活人修墓怎會給他帶去榮華富貴?
而此時,薑落落與杜言秋找到一個名叫曲小六的人。
曲小六是老牙子想到的曾在楊二爺家做過事的三個人中之一,也是這三人中,如今還住在上杭的一個。
多虧薑落落隨羅星河早早學會了騎馬,馬術又不錯,與杜言秋先是各自騎馬繞城亂跑一圈,確定沒人跟上,將馬寄存好之後,找角落換了裝扮,然後才尋到曲小六的家門。
現在曲小六做了更夫,二人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補覺。
“六郎,這兄妹二人是來尋他家親戚的,打聽到你曾在楊二爺家做事,找你問個話。”
曲小六的娘子看在自己收了禮物的份上,將曲小六叫起來,熱情地引見給二人。
曲小六打了個哈欠,“我早就不在楊家做事,楊二爺父子都離開上杭多年,你們打聽的人我可未必知曉。”
薑落落上前問,“大叔我們是來打聽我家小叔父的下落,聽說他十二三年前在楊二爺家做過馬夫,名叫潘棄,您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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