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杜言秋被抓以後,留著薑落落一人黑天半夜在外跑動,羅星河這個做舅舅的又豈能不擔憂?
若不是薑落落一再叮囑,昨日聽說杜言秋出事,他拚死也要衝出大牢去護著落落。
薑落落斂起笑意,“我知道,可是……沒辦法。”
她又怎不想如平常女孩兒一般陪著爹娘,承歡膝下?
“先把事情都告訴我。”
羅星河一邊吃瓜,一邊聽薑落落簡要地講述她去語口渡與楊雄家做的事。
“你真是越來越膽肥啊!”
聽完之後,羅星河忍不住拍了拍薑落落後腦勺,“連楊雄你都敢利用。若是個男兒,冒充朝廷命官的事怕是也能做得出!”
“舅舅,你是收到什麼消息?”
輪到薑落落詢問。
“就說是楊雄與福威鏢局的人鬨出亂子,各不相讓。語口渡那邊的巡差擔不住,報回衙門。胡知州就命我帶人過去瞧瞧。我讓薑平段義等人先去,我隨後就到。”
“楊雄與福威鏢局鬨事,胡知州讓你去?他可真是看得起舅舅你啊。”
“誰說不是?”羅星河其實也想不通,“落落,你說他這是給我挖的什麼坑?”
這便是他先來找薑落落的另一個目的。
得外甥女提點,有備無患。
“無非就是想把你賣了而已。”薑落落笑道,“不論是楊家還是福威鏢局,你偏向誰家得罪的都不是一般人。若你處理不恰,還可能同時招兩家恨。若被這兩人給纏上,舅舅即便出了大牢,還是猶如上了枷鎖。”
羅星河冷哼,“何必如此麻煩!瞧我不順眼,直接在牢中收拾我就是。那些下三爛的黑手段,他們又不是沒做過。”
“他們還在利用你。”薑落落道。
“如何利用?”羅星河疑惑。
“其實與殘殺於貴是一個意思。將於貴命案做的那麼轟動,是想對某些人加以震懾。而令舅舅作難,也是想看有沒有人會在意舅舅。”
“你的意思是……會有人想把我收為同黨?”
“反正若是我,是不會放過你這個被官府欺負的捕頭,能多一個衙門中的幫手不是好事?”
“可是,你不是安排楊雄——”
薑落落眨眨狡黠的眼睛,“胡知州沒想到,他也還不知語口渡那邊的狀況到底如何啊!其實,是否有人在意舅舅也是以後的事,眼下胡知州安排你去語口渡,也是還順便想看看你會不會暗中幫誰?”
“嗬?哈哈!”
羅星河笑著丟掉手中的瓜皮。
胡知州肯定是把語口渡那邊生事,當成是楊家與福威鏢局一般的鬨矛盾。
畢竟這盤踞在汀州的幾方勢力是麵和心不和,說起來又是鏢局的人想要偷盜賭坊的金庫,給賭坊帶來那麼大的損失,賭坊真正的主人楊家怎能不與鏢局計較?
同時,落落昨夜在語口渡折騰了那麼一出,讓人以為與杜言秋接頭的幫手就隱藏在語口渡。此時語口渡已經成為眼中釘,被福威鏢局死守,也許被困住的人見到羅星河,會找他求助呢?所以,他就成了被胡知州拋出去的餌。
隻可惜,他這個餌根本釣不到魚。
“那就讓我陪他們玩玩去。”
羅星河吃完最後一塊瓜,拎著手中的佩刀大步走出凶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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