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戈看眼薑落落,“舊茶還是不要了。”
“無妨,隻是偶爾潤潤口。”
薑落落收好茶葫蘆,又吃了塊瓜,將盤子裡剩下的瓜都推給老戈,“老戈,這是人家孝敬你的,我討幾塊便宜就是了。”
“還有,找機會把當票還給梁掌櫃。”薑落落站起身,“聽說他們現在躲在永定那邊的山裡,給峒僚人幫忙做事。倒是不急著找他們回來。就讓梁誌多吃些苦頭吧。”
“嗬,你真當我是個趁火打劫?”老戈隨後起身,拍了拍衣袖,“當票是我拿自己這些年攢的老本換的,出價可不低喲。那也是梁家出門時揣著的僅有的一筆錢,換做彆人收那當票,還不知要打折多少。”
“老戈,你剛才為何不說清楚?”
這才像薑落落認識的老戈,看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其實為人考慮的都很周到。否則之前幫過的人家怎會特意跑到凶肆來給他送瓜?
老戈橫了她一眼,“若不是不願被你小瞧,我才懶得說。現在我手裡除了揣著幾張當票,可是身無分文嘍。”
薑落落眼珠子精明地打了個轉,笑道,“老戈,看來你這些年開凶肆沒少賺死人的錢啊,那價值不菲的當票說換就換走了。”
“那凶肆以後就全都交給你來管,賺多賺少與我無關,隻管我吃住就好。”老戈負手走出屋子。
“不行!你休想拿凶肆拖住我。”薑落落跟著跑出屋子,迎麵的陽光晃了下她的眼,抬手遮在額頭,“現在我可沒工夫,哪怕它是座金庫我也不在意,要接手也是以後的事,你若變卦也無妨。”
……
噠噠噠——
凶肆外,一串馬蹄聲由遠而近。
“是來凶肆,還是路過的?”
薑落落跑出去瞧。
剛到鋪子門口,有人已快步走近來。
“舅舅?”
薑落落一愣。
竟然是她舅舅騎著縣衙裡的官馬來了。
“今天是你出獄的日子?”
薑落落算算也不對啊,否則她娘又何必惦記著送牢飯。
“胡知州說我在牢中老實,表現不錯,又正趕上語口渡那邊出事,就把我提前一天放出來。”
羅星河邊說著,邊推著薑落落的肩頭向院中走,“路上碰到姐夫送飯,我捎帶吃了口,聽說你在凶肆,先拐過來瞧瞧。在此我停留不了多久。”
“言秋被抓起來,把你放了,怕你倆在牢中勾搭不成?”薑落落笑道。
“你倒還笑得出來。”
羅星河進了夥房,直接從水甕中舀了瓢水喝。
“正好有瓜吃。”
薑落落把案板上剩的半個瓜切好,遞給羅星河一塊。
羅星河接過瓜,“我聽姐夫說,你昨晚也去了語口渡?”
薑落落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我不僅去了語口渡,還去找過楊雄。”
羅星河吃了口瓜,意味深長地瞟了眼外甥女,“怪不得,是你搞的鬼?”
薑落落嘻嘻一笑,“本來隻是想甩掉尾巴好做事,後來又轉念一想,不如更好借用一下,一舉多得嘛。”
“姐夫沒說,我也知道把他們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