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人該有的擔心沒有錯。
要想試探出真假,就不能給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看來暫時是不能把李素當餌了,等先把丁宏一事弄明白,安定內亂後再說。
“這樣吧,”胡知州正了正身,“李素的口供僅限堂中幾人知曉,在丁宏一事未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泄露。本官對外放出風聲,就說李素確實早已知曉當日配合杜言秋刺殺邢濤壞他事的人,是楊雄府上的丁宏,但他刻意隱瞞,想日後以此為把柄要挾楊雄。見薑落落找他詢問,他為討好杜言秋,又編造出是他指使丁宏的謊言。而那丁宏本身有鬼,也讓杜言秋誤信了他。”
很好!
薑落落心底默默擊掌。
這正是她想讓胡知州等人所知道的。
胡知州將這番“事實”完整說出,肯定還覺得很圓滿呢。
“至於李素,”胡知州接著道,“在邢濤遇刺案中刻意隱瞞,阻礙官府辦案,拘十日以懲戒。李素,你可有異議?”
“那……那之後呢?”李素戰戰兢兢地問。
“什麼以後?”
“就是……就是小人指使丁宏行凶……”
“念在你本意為善,是不願聽命馮青堯逼迫於家,且並無殺人之念,是那丁宏肆意下手,也隻拘你這十日為罰,再與邢家商議好賠償,之後此案就算了結。”
“謝大人體諒!”
李素叩首感激。
胡知州又問,“楊雄,沈崇安,本官已將李素從中撤去,又將他關入牢中,這幾日任何人都難以見到他,你們可滿意了?”
“大人英明!”
二人齊聲道。
……
一場戲落幕。
李素直接被衙差送入大牢。
待胡知州離去,薑落落先走出二堂。
楊雄在後麵跟著,“薑姑娘,你那位李姐夫傷勢如何啊?”
反正此事已擺在明麵,若不過問一句倒顯得他心虛。
薑落落止步回頭,向楊雄行了個禮,“多謝二公子出麵,又請到長汀那位老大夫醫治。隻是這兩日事多,我還沒有再去他家看望,不過想來應該恢複不錯。”
“說到你那位蒲娘姐姐家,也該與我道個謝字吧。”沈崇安跨出二堂門檻,“是我得知周元欺負李雲路,前去阻止。周元沒有與二哥說?”
一件背地裡的齷齪事就這樣被沈崇安若無其事地說出來。
就像當日他親口說賭坊認下金庫與李素逼迫於家都是受他指使。
似在炫耀,也似在挑釁。
而此時他們還都身在縣衙之中。
實在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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