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爺!”孫世明聞言急道,“都是小生糊塗,與我家娘子及家人無關啊!還請大爺不要難為他們!”
“你先閉嘴!”怪人嗬斥。
“彆吵!讓我先說。”羅星河道,“我最大的用處就是……我是薑落落的舅舅。”
“薑落落?”
顯然常年活在不見天日中的怪人對外麵的事並不太了解。
“我外甥女,薑家唯一的孩子。”羅星河解釋。
“哦——”怪人似乎想起一些,“薑家那個送到凶肆去保命的小仵作。”
“對,對。她如今可是杜言秋最信任的人。你們若想知道杜言秋到底有何打算,可以去問她,即便她不是杜言秋肚裡的蟲子,不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也比常人知道的更多。”
“你想讓我們拿你威脅她做事?”
“對啊。在我與杜言秋之間,我外甥女肯定心向於我這個舅舅。”
……
怪人沉思片刻,一言不發地走了。
羅星河這才真正的稍微鬆口氣。好歹此時暫且不必擔心被人取了性命。
聽得那怪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羅星河一鼓作勁,直起身。
“你想借他們給薑姑娘報信?可薑姑娘真被威脅怎麼辦?”孫世明擔心。
雖說他不知陳少傑等人想做什麼,可若杜言秋那邊情形不利,也就意味著這夥人得利,肯定也會影響到姚家人。
“放心吧,誰都不是傻子。”
羅星河可沒想等著那怪人真聽了他的話,去找人威脅薑落落。
怪人也是聽命辦事,他隻是拿話拖延,借那怪人去請命的時機尋找逃路。
羅星河從腰間摸出一把隻有兩寸長的小刀。
他的腰刀不見了,肯定是被人收走。這把小刀塞在腰帶裡,沒被發現。也或者是知道他動彈不得,沒仔細搜他的身。
羅星河憋著一口氣,猛然坐起,身上像是緊繃著一根繩子突地斷掉,搖搖晃晃地有些抖。
好歹上身也算是恢複自由。
羅星河用顫抖的手握緊那把小刀,衝自己的大腿紮下去。
“你做什麼?”孫世明驚問。
“沒發現你比我能動麼?”
羅星河瞥眼孫世明,拔出刀子,又衝那傷口再次紮下。
他力氣比平日小太多,刀子又短,刀口並不深。不過,隨著傷口出血,挨刀的疼痛迅速彌補體內力道的不足,傷口周圍的麻感減弱。
看來判斷沒錯。
孫世明見狀,也明白過來。
原來受傷也有受傷的好處,隻是……自己的傷似乎不輕,即便能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身上的麻勁兒似乎都過去了,可腰間實在太痛,根本撐不起身子。
羅星河又在另一條大腿上紮了幾刀。
等著兩條腿上的麻感被疼痛覆蓋,體內那股子斷掉的氣息也重新接上,羅星河試著站起來。
走了兩步,覺得還行,便從衣擺撕下兩塊布條,將傷處纏上。
“你且等著,我出去瞧瞧。”羅星河將小刀插回腰間。
“若被發現,豈不是激怒他們?”
孫世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