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試著猜問,而是肯定地點明一個“保”字。
嚴老夫人僵頓片刻,“杜大人猜測,我想保之人與於貴見麵的那學子是同一人?”
“請老夫人明言相告。”
嚴老夫人垂眸,似有似無地看著杜言秋手下的經書,沉默不語。
杜言秋也正在翻看手中的經書。
這是手抄本,其實這小小藏經房中的經書大多都是封麵空白的手抄本。內容重複不少,內頁字跡大致有兩種。
他翻出的這本壓在最下麵,紙張顯舊,與上麵擺放的那本剛抄寫完不久的經書字跡不同。前者大氣,後者娟秀。
“這是《八十八佛大懺悔文》吧。”
嚴老夫人沒想到杜言秋認得那本無名經文的內容。
“這本是嚴老知縣所寫?”
杜言秋又說出落筆之人。
嚴老夫人的薄唇微顫了一下。
“你夫婦二人都在抄寫這些經文,是自知所造業障不淺啊。”
嚴老夫人內心大亂,快速轉動手中佛珠,閉目默念佛號。
“未見這些經文之前,我還並無十分把握。”
杜言秋合上經書,直視嚴老夫人,“我代老夫人回答,你以為想借一頂鬥笠留書,通過於貴命案做點什麼的人是——陳少傑。”
嚴老夫人驀地睜開眼。
“如老夫人所慮,前有鄧知縣遇害,後有於貴被分屍,又得知於貴曾借學子引路私下見鄧知縣。若於貴與鄧知縣命案有關,那與鄧知縣相關之人想為他的死做點什麼,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人想保的便是此人。但此念不錯,卻料想錯了。”
一開始,杜言秋隻是隱隱懷疑嚴老夫人的用心,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不想多事,便暫且放過她。後來查到陳少傑,又從羅星河口中聽到孫世明的交代,他對此事有了九成確定,最後一成在此時此刻有了定論。
“你——”
嚴老夫人動了動僵硬的唇,勉強啞聲道,“查到了少傑?”
驚愕的目光也變得擔憂,轉而又騰起怒意。
“是孫世明!我早猜想他是被人收買的鷹犬,是他盯著少傑,出賣了少傑!”
杜言秋靜靜地注視著嚴老夫人的怒意。
怒意並不強烈,攥著佛珠的手不住地顫抖,明顯還在按壓著情緒。
嚴老夫人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衝動,緩了一口氣,直直地盯著杜言秋,小心言語,“你是楊衡,是為你兄長楊鴻而來。可你也曾說是為鄧知縣的死而來,你是站在鄧知縣這邊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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