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尛子不想跟他們扯更多的閒篇,簡單地交談幾句之後便走開了。
那些人跟不上他的腳步,卻一直尾隨著他走出很遠。
他們哪裡知道,大妖在死亡的前一刻,的確對小尛子實施了另類勾引,將全身的騷筋散開,侵入小尛子的每個神經末梢,弄得小尛子渾身酥麻。
對小尛子來說,這是非常尷尬的一幕,他不想人家提及這方麵的話題。那一刻,大妖或許是想通過這樣的騷操作來羞辱他,並且留給他揮之不去的烙印,他想儘快忘卻這一幕。
疾步來到先前跟凶獸們拚殺的所在,他已經看不到那匹騎來的馬。
那匹馬已經被凶獸踩踏至死,連同那些被踩死的凶獸的細碎的血肉一同消失了。
此時此刻,他隻能站在那匹馬曾經停留的地方發出歎息。
由那匹馬,他聯想到童百萬父子。
童百萬財勢巨大,能夠驅使官府為他效勞,顯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樣的人,所養育出的自然也是些紈絝子弟,這也不值得奇怪。
可是,小尛子卻偏偏對他產生了好奇,打算去連城打聽打聽,了解一下童百萬到底是怎樣的貨色。如果他為人惡劣、欺男霸女、魚肉百姓以盈其欲,小尛子不介意悄悄為民除了這一害。
次第滅殺兩個大妖之後,小尛子膽氣甚壯,已經初步具備果斷殺伐的氣質。
黃昏時分,他進入連城,來到城西,踱步進了穀小乙、賴大等人所在的院子。
正在院子裡忙活的荷花看到了他,當即笑臉相迎:“喲,小兄弟,哪陣香風把你吹來了?小乙閒下來的時候時常嘮叨你,以為你再也不來了,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小尛子笑道:“嫂子,正因為小乙哥念叨我,把我念叨煩了,我才不得不來。他要是不念叨我,我興許真的不來呢。”
說話之際,穀小乙領著孩子從外頭回來,一看到小尛子,急忙近前寒暄,拉著他的手進屋。
二人親親熱熱地說著閒話,待得荷花將飯食端上桌,二人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天。
“小乙哥,我問你,這城裡的童百萬到底是何等人物?”小尛子問道。
穀小乙見問,由不得一怔,神情複雜地看著小尛子。
小尛子不解地說道:“小乙哥,我不過問了一句童百萬,你這麼古怪地看著我乾什麼?”
穀小乙搖搖頭,說道:“兄弟,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們村裡的小芹姑娘,嫁的人就是童百萬呀!”
“啊?”小尛子驚訝得差點把吃到嘴裡的飯吐出來,“原來那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就是童百萬,怪不得當時那麼冷傲呢!”
“小芹姑娘有福氣,嫁了個富翁!”穀小乙說道,“你要是跟小芹姑娘搞好關係,說不定也能沾點光呢。”
小尛子聞言苦笑,隨即問道:“那童百萬是不是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
“嗯,是有那麼個人。”穀小乙回應道,“他叫童貫,從小就不學好,其實是個無惡不作的花花公子,誰見了他都得躲著走。他不光在外頭豪橫,在家裡也不消停,許多人傳說他有烝母的惡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小尛子聽了這話,又驚得差點噴了口飯,“他難道連自己的親娘都不放過?”
“不是他的親娘,他還沒糊塗到那種程度。”穀小乙說道,“他所欺負的,是童百萬所娶的那些小妾。”
聽罷這話,小尛子立時不淡定了。那個惡公子童貫既然有這個毛病,小芹是不是也得遲早遭遇他的毒手?小芹嫁到這麼遠的地方,舉目無親,被人欺負了之後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童百萬豈不是個老糊塗?兒子乾這樣的事,他就沒有任何察覺?”小尛子問道。
“嗨,他倒沒老糊塗,隻是顧不過來。”穀小乙搖著頭回應道,“他一共娶了六房老婆,一個老婆一個院,他又沒有什麼分身術,待在這個院裡就去不了那個院裡,他兒子要想折騰,有得是機會!”
原來如此!
怪不得當初給小芹送親的時候沒見到童百萬的兒子呢,原來人家當時根本就沒在那個院裡。
想到這裡,小尛子再也坐不住了,急於去小芹家看一看,順便提醒小芹注意防範童貫。
耐住性子吃完飯,小尛子連荷花泡好的茶都沒喝一口,就假托有事,急匆匆地從穀小乙家出來,再次進城,仔細回憶著小芹家的院落所在,七拐八繞地找了過去。
此時天已徹底黑了下來,路上僅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小尛子費了很大勁,終於找到了小芹的家,站在門外尋思一陣,最終沒有敲門,而是縱身躍上牆,輕手輕腳地來到最後一進院落西側的一個平房頂上。
滅殺桓山大妖之後,他的輕身功夫又進了一步,甚至可以浮在水麵上行走,是以沒有鬨出任何響動。
伏在房頂上朝正房看去,發現裡頭還掌著燈,並且有低微的說話聲。
這就說明小芹還沒有入睡,或許正在跟丫鬟們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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