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卻不管小芹哭不哭,繼續敲著門嚇唬人。
小尛子再也忍耐不住,忽地從平房上跳下來,薅住童貫的脖領子,提溜著他飛簷走壁,一會兒便沒了蹤跡。
紅梅逼在門後仔細聽了一會兒,方才輕輕打開門,出來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狐疑一陣,回到屋裡,重新掌起燈,對小芹說道:“五姨太,好生奇怪,公子爺竟然走了!我聽其他幾房的姐妹們說,公子爺一向喜歡死纏爛打,這一回不知怎麼突然改了心腸。”
小芹含淚說道:“紅梅,謝謝你!他每次前來糾纏的時候,幸虧你左攔右擋,不然的話我早就被那個畜生玷汙了。其他丫頭都裝聾作啞,似乎跟他私下串通好了,關鍵時刻誰都不出麵。”
紅梅說道:“五姨太,您也彆怨她們。公子爺是少主子,她們縱使有護著您的心,又豈敢得罪凶神惡煞般的少主子呢?您不知道,她們也有一腔苦水無處倒呢!”
主仆二人一邊說一邊歎氣,說著說著又各自抽泣起來。
小尛子提溜著童貫,宛如提溜著一隻小雞,徑自往城外走。童貫起初尚要喊叫,小尛子趕緊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將喊叫聲憋在肚子裡。
小尛子已經臻於土石境巔峰境界,像點穴這樣的尋常功夫運用起來可謂十分得心應手。
來到城外一個不大的窪地裡,小尛子解開童貫的啞穴,將他扔在地上,摔得他發出一聲痛叫。
“說說吧,想怎麼死?”
小尛子蹲在童貫跟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語氣冰寒。
童貫為小尛子的目光所震懾,不敢看他,低著頭說道:“大俠,一切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還是放過我吧。我向您保證,從今往後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這等沒人倫、喪天良的事!”
“哼,你竟然知道這樣的行為沒人倫、喪天良!”小尛子冷冷地說道,“明知而故為,那就更不可饒恕了。”
童貫聞言,嚇得渾身打個哆嗦,以為小尛子要殺他。
“這樣的事情,你做過幾回?”小尛子冷言問道。
“那個,大俠,我照實說了,您是不是會放過我?”
童貫本以為小尛子要殺他,見小尛子沒有動手隻是詢問,那顆怦怦亂跳的心於是稍稍放寬了些,打算以坦白交代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你先照實說,說完了我再看看是不是放過你!”小尛子冷臉回應道。
這話聽上去有些費解,童貫認真揣摩一番,約略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開口說道:“大俠,迄今為止,我隻跟三個姨娘有過這樣的事情,並且都是她們勾引的我。”
“呸!”小尛子聞言惱怒,當即扇了童貫幾個巴掌,說道,“你淫汙了她們,還把臟水潑到她們身上,單憑這一點就該死!說,為什麼打她們的主意?”
童貫捂著半邊腫脹的臉,有些含混不清地說道:“大俠,這都怨我家那個老殺才!那個老殺才,都快入土了,還一房一房地娶,捅出個孩子來就要跟我分家產,要是捅出十個八個,那點家產如何夠分?我因此氣不過,又無法阻止他娶妾,隻好琢磨出這個法子,捅出孩子來也是我的,到時候分家產我也不心疼。”
小尛子聽了這話,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該死的童貫,琢磨點什麼不好,非要琢磨著在這件事上替他爹代勞,簡直是一般人琢磨不出來的奇思妙想,那童百萬知道以後肯定會氣死。
不過,轉念一想,這件事情其實也是童百萬自己招惹的。空有那一般人沒有的財富,卻治家不嚴,將自己的兒子嬌慣到這個樣子,也算是祖上多少積了些陰德,這個兒子沒有將那些財富敗光已經不錯了。
至於童貫把亂倫不當回事,可能也是受了童百萬的影響。在攫取巨額財富的過程中,童百萬興許乾了諸多喪德敗倫之事,童貫耳濡目染,自然會有樣學樣。
接下來,小尛子又問了童貫一些話,童貫將自己所乾的壞事逐一交代一番。
“你所乾的每一件事,所犯的其實都是死罪。”小尛子冷言盯著童貫,每一句話都使得童貫的心充滿涼意,“我現在就當一回劊子手,將你處斬,你認為如何?”
童貫聽罷此話,渾身冒出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小尛子磕頭,邊磕頭邊求饒:“大俠饒命,我知道錯了,從今往後一定改!”
小尛子不為童貫這副可憐相所動,正欲抬手將童貫劈殺,驀然感到一個黑影竄了過來,當即縱身躍開。
定睛一看,來的是一個白發飄飄的圓臉老頭。
圓臉老頭精神矍鑠,眼睛裡閃著精光,臉上帶著點笑意,對小尛子說道:“小朋友,你又不是判官,怎麼無緣無故地在這裡審問罪犯?”
小尛子定定地看著圓臉老頭,心思急轉,認為這個老頭可能不是善茬。以他目前的修為,一般人來到身邊,哪怕是來到距離他百丈遠的地方,他都能察覺,可是這個老頭過來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察覺,這說明老頭絕對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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