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要通往這間神秘幽深的酒店,還需要坐八分鐘左右的擺渡船。
司機攤開手,南汐付了他一千多雷亞歐。
碼頭上起了風,吹亂了她的發,南汐取出條皮筋,隨意紮了個高馬尾,不遠處緩緩走來個穿著美人魚裝束的印第安人少女,帶著她坐上了擺渡船。
這間酒店雖主打小眾探險,但幾年前每到節假日也是一房難求,隻是後來因發生過命案,入住率才一路下滑。
南汐辦理入住,她攥著護照,仰望著上方暖黃色的燈,前麵客人離開,她遞出自己的證件。
“您好。”
負責登記入住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女人,她看了眼南汐的照片,露出個職業笑,“這是您的房間號,在塔樓那邊,需要穿過棧橋。”
“謝謝。”
“祝您入住愉快。”
女人雙手遞上一張歡迎卡,很彆致用心的手繪,左上角一朵美麗的草本植物,是原產於墨西哥至巴西一帶的鳶尾花。
又因造型似蝴蝶,故也叫玉蝴蝶。
南汐不是第一次住這裡,收下卡片後,她熟門熟路就往塔樓那邊走。
大堂的另一端,是一片綠茵小草地,三兩孩子在踢球,他們的球技極具觀賞性,像跳舞似的。
南汐不自覺就停了步,抱著雙臂頗有興致地看他們踢球。
過了會,其中一個孩子踢出記倒掛金鉤,興許是太興奮,不小心偏離了方向,眼看著那圓滾滾的球就要往南汐頭上砸過來。
她正準備側身躲過,一道健碩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身側。
陸北晟穿著件黑色衣服,袖口隨意卷著,手臂一伸,球瞬間轉移了方向,滑到他的胸膛。
球落地,他順勢向前踩位,從南汐眼前穿過,抬腳,輕鬆又利落地將球踢了回去。
南汐沉默地看著他。
陸北晟也看著她。
一秒兩秒,兩人目光無聲交彙,陸北晟先收回視線,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是盲人?”
他說的葡語,帶點懶洋洋的腔調,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南汐一笑,“你看我像瞎的?”
陸北晟也極輕地笑了下,從褲兜裡摸出了個小酒壺,擰開銀色蓋,仰頭喝了口酒後,複又看了她一眼,“像。”
南汐抱手,瞥了他一眼,“你不出手我也不會被砸到,不過還是謝謝你。”
陸北晟盯著她看了幾秒,無謂地聳了下肩,“早知道就看你表演。”
南汐淡笑了下,目光掃視過男人的臉。
他眼眸深邃,五官英氣俊朗,下巴有道傷疤,看起來像刀傷,左耳戴著的一隻耳釘並沒有減弱男人半分冷峻,相反,這一張野性凜冽的東方臉孔盯著人看時,攻擊性非常強。
南汐不知怎地就想到,流淌在冰河裡的石頭,冰冷的,鋒利的。
外頭傳來喧囂聲,每晚十點半的叢林派對開始了,陸北晟還要事要辦,也懶得跟陌生人周旋,他將酒壺收好,轉身就走。
南汐也抬步離開。
這時,另一個留著中長卷發的男人小跑了過來,他叫奧古,跟在陸北晟身邊已有兩年。
他去買胃藥,“晟哥,給。”
陸北晟拿了他手上的藥,“明天晚上飛加州,彆忘了。”
半晌沒聽到奧古回話,陸北晟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麵隻有那個女的背影。
“認識?”
奧古搖了搖頭,“不是晟哥,她好像”
派對歡快的演奏聲蓋過了奧古的聲音,陸北晟沒聽清他說什麼,抬腳就要走。
“晟哥,等等。”
奧古還盯著人,終於,就在南汐轉身霎那,他看清楚了她的臉,“真是她。”
陸北晟略怔,站定回身又看了眼,聽見奧古說,“是易太的女兒,南小姐。”
身後的人影已經走入了拐角樓梯,腳步聲遠去。
“真的好巧,竟然能碰見她。”奧古輕聲喃語著,“晟哥,你知道她吧?”
“聽說過。”
陸北晟在薩裡集團做事,而gs12和薩裡長年打交道,在對外明爭暗鬥的生意場上,他們都是合作關係。
南汐,南汐,他自然聽說過有關於她傳奇的身世。
美麗的事物總是輕易就能讓人上癮。
奧古的眼神還在追著南汐離開的方向,陸北晟朝他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沒見過女人?”
“我沒有彆的意思,晟哥。”奧古摸摸額頭,尷尬地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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