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黃衣道袍的道姑,身材高挑,滿麵寒霜,就站在城隍廟的門口,冷冷的看著裡麵。
這女子長相豔若桃花,光看麵相,都像二十許人,但楊過知道她至少已經年過三十了。
楊過咧嘴笑笑,看上去憨憨傻傻的。
原本他還想借陸無雙之手,殺死甄誌丙,但這美貌道姑的到來,讓他省去不少力氣。
李莫愁,我等你可好久了!
李莫愁的輕功與楊過同源,本就比甄誌丙要高,更何況有楊過在前麵打岔,所以直到李莫愁到了城隍廟口,甄誌丙才反應過來。
“好你個小賊!”這時候甄誌丙才想起剛才“傻蛋”的話,明顯是要把他往溝裡帶,這哪是一個傻子能想到的。
他將劍收回,放在身後,轉身對道姑稽首道:“貧道全真教第三代弟子甄誌丙,見過赤練仙子李道長。”
他說話彬彬有禮,與剛才哄騙楊過時截然不同,仿佛剛才那個背後說李莫愁的妖女的另有其人。
楊過卻心裡暗道,如果他要是對李莫愁完全了解的話,就絕不應該前倨後恭,這種假麵君子的行為,在李莫愁麵前表演,簡直就跟自殺沒什麼區彆。
果然,李莫愁手中浮塵輕甩,聲音平和,卻滿是拒絕,“全真教的第二代已經夠不成器,沒想到三代更差。你剛才不是說要收拾我嗎,我就在這裡,你過來收拾吧。”
甄誌丙冷汗一滴一滴的從背後滲出來,臉上卻強自鎮定,“李仙子說笑了,貧道的師長就在左近,您要願意跟我師長聊一聊,貧道這就幫您去請示。”
李莫愁在江湖上的威名太盛了,特彆是很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她的五毒神掌之下,甄誌丙從沒有對線過這樣的對手,更何況,自己與她無冤無仇,為了點口舌,不值得相鬥。
所以他見到李莫愁的第一反應不是硬剛,而是想辦法先離開再說。
李莫愁似乎也想到他的心理,本來還想要教訓一下他的心思,竟然有些淡了,畢竟讓一個全真教的三代弟子感到害怕,本身也是也是一件足以自傲的事情,更何況這道士的師父,是丘處機,如果那道士來了,自己可敵不過。
李莫愁來此地是準備帶陸無雙走的,其它的枝梢末節,可以暫時放棄。
“我是來接我的徒兒,你既然為全真教弟子,自當謹言慎行,莫要因為胡言亂語,丟了你全真教的臉麵。”
楊過一看場中情形,立刻明白這借刀殺人還差點火候,所以他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他後退幾步,把陸無雙抱在懷裡,轉身一步一步向著李莫愁走去。
“你是來接我媳婦兒的?師父是什麼?她娘家人?”楊過走的很慢很吃力,身子歪歪扭扭,隻是等他路過甄誌丙的時候,陸無雙的腳卻有意無意的踢向了甄誌丙腰間的期門、日月、腹哀大穴,如果這些要穴被點中,甄誌丙瞬間就會半身麻痹。
甄誌丙知道這個男子滿是詭計,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憨傻,陸無雙的腳狀似無意,卻不得不防。
但他又不能躲開,這樣顯得太過刻意,所以甄誌丙右手輕抬,抵擋住了陸無雙的單腳攻擊。
“哎?你乾嘛摸我媳婦的腳?”楊過氣的大叫,同時一隻腳狠狠踢向甄誌丙的褲襠,這種下三路的招數,一般的武林人士倒不會用,但街頭打架卻是常備。
甄誌丙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看他竟然主動向自己發起攻擊,那就再好不過,他挺劍直刺,一招仙人指路,快如閃電,剛剛起勢,劍已向著前方刺去。
楊過卻早有準備,他在甄誌丙剛要動手的時候就大叫一聲:“媽呀,救命!”
腳下一絆,然後抱著陸無雙就倒在地上,隻是他倒的位置無比巧妙,剛好背對著李莫愁,倒下的同時用腳在甄誌丙後腳一勾。
於是李莫愁就看到這麼奇怪的一幕。
甄誌丙在楊過喊救命的時候突然拔劍,趁著楊過倒下的同時,向著自己直刺過來。
“好小子,原來你想偷襲?”李莫愁本來脾氣就不好,讓甄誌丙離開本來就讓她覺得氣勢弱了一籌,更何況甄誌丙還在背後罵她,此刻見甄誌丙還想著自己發出攻擊,心裡更怒。
手中拂塵“倏”的伸得筆直,與甄誌丙的劍甫一纏繞,已經阻擋住了他的攻擊,空著的左手跟著逼上前去,正是聞名已久的“五毒神掌”。
“糟糕,中了那小子的計。”甄誌丙的念頭剛剛想起,李莫愁的攻擊就已經到了,此時彆無他念,隻能一戰。
甄誌丙修習全真教功法已逾三十年,功力不弱,而且全真教的功夫以綿密悠長為主,此刻他將全真劍法使出來,自有一股法相森嚴的氣度。
“李道長好功夫!”就連李莫愁也不由得讚歎一聲,但手中的拂塵和掌法卻催動更急。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就交了十幾招,隻是這城隍廟不大,兩人在屋內相鬥,都不敢過分使用內力,生怕一不小心控製不住,將這城隍廟給拆了。
狹小的城隍廟,月光從破爛的屋頂和窗戶中透進來,將屋內兩人的爭鬥照的纖毫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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