榧然伸出自己的手,黑色的流質四處彌漫,向著那群人胡亂地刺去。他累了啊……他是真的刺不動了。
那些人躲閃著,他們似乎知道榧然的力量是有限的,不緊不慢地與他耗著,像餓狼來回追逐著垂死的措物,當他倒下的一刻,再撲上去給予他真正的死亡。
他們都躲閃得很快,榧然無法製中他們。
力量已經接近枯竭,但不知是什麼把他釘直,像一株胡楊樹一樣立在那裡,據說胡楊能在乾旱與黑暗一千年不死,死後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腐。
榧然的眼裡閃動著瘋狂地嘲諷的光,他沙啞地開口:“懦夫!你們隻懂得逃跑嗎?怎麼不與我戰鬥啊!……真是失去了勇氣的人……”
榧然站著不動,漆黑的眸裡閃動著光,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讓自己堅持。
像是回應他的諷刺,死亡的風聲破空而來,一杆槍直刺了過來,榧然平靜地伸手抓住了槍杆。他看著刺出那一槍的人,譏笑道:“怎麼,刺不下去了嗎?”
他用力地緊握搶鬆,槍頭努力地向他的胸腔逼近。榧然奮然發力,震得搶頭微晃,閃著金屬的寒光,那人虎口發麻,握槍的手不由鬆馳。
他單手把搶一寸一寸也向後推,那人奮力將搶一寸一拍前刺去。
精鋼打造的槍杆上暴出許多裂縫,細屑從微裂的鐵質中噴出,發出“吱呀”地微響。
槍痛苦地微鳴著,在兩股巨力之下,搶杆崩起一絲絲鋼條,槍頭開始鬆動。榧然的手上燃起冰焰,暴力地一扭,“哢嚓”一聲脆響,搶杆被折斷了,搶頭“叮當當”地在廢墟上滾落,發出悅耳的聲響。
但事情沒有結束,冰焰遊走,從槍杆遊到那人的手上,一瞬間,那人的右臂被凍成透明的冰雕,他晃了晃身體,麵色烏青,極寒攻入了他的神經和肌肉,迅速的打破他的身體穩態,他隨即倒在了廢墟上,冰凍的胳膊成了一地粉未。
那人躺在高高低低由建築廢料堆成的廢墟上,生死不明。
榧然咽下了喉頭湧上的腥甜,鄙夷地說:“下一個!”
他腦中因使力過度而一陣眩暈,可他就是因為不服輸而站立著,好像連死亡都不能打倒他。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
餘下的十一個人立刻分散站位,將他圍住,不發起進攻,也不讓他走,看來是想和他耗,讓他耗死在這裡了。
真是陰險校詐至極,他憤怒地罵罵咧咧:“懦夫!我都為你們感到著恥!貪生怕死之輩,愧為神靈!”
無人出言以複,他們作戰經驗老道,自不會因為幾句激將就亂了陣腳,他們要的是穩中求勝。
榧然沒有憑借了,他想,蒼之暗因為供能巨大暫時陷入休眠,自己的能量也已經所剩無幾,好在蒼之暗在體內留下的力量還在流轉,強化煉金陣仍支撐著身體。
好不容易逃出天生,誰知道才出龍潭,又入虎穴……他飛快地思考著,巨大的能量本就讓他的身體搖搖欲墜,有如暴風雨中的小舟。聽蒼之暗的意思,要不是自己血統良好,早就被能量撐炸了。也是,血統決定了能到達一個級彆的絕大因素,血統不足無法支撐那麼強的力量。
在蒼之暗的幫助下,自己又破空舞出九式劍法。巨大的攻擊力的爆發的背後是巨大的能量運轉,榧然的身體內部已經給搞得寫亂七八糟了,雖然血統夠格但力量不屬於自己,不是一步步的提升,身體強度也跟不上……這也許就是代價吧。
十一個藏在黑影之下的人圍成一個完美的圓,在圓周上完美地踱步,像是在做什麼古老的儀式。
亂發遮蓋住了榧然的眼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緩緩移動的身影。他衣袖中的拳緩緩掌握,快了,快了……
突然,空氣中轉來音爆之聲,他化為一條黑色的線,像熔岩一般帶著千百年壓抑的力量與仇恨,爆發開來!
一刹那,榧然在音爆聲還未結束前已經到了被他盯著的措物麵前,雙方飛快地對了三招。榧然上勾拳直襲他的下巴,他出手若閃電,手臂橫起擋住,半個袖子“嘭”的一聲化為碎片。
榧然掌變為手,拑製著他格檔的手臂,另一隻手帶著黑色的氣流劈向他的側頸,對手一隻手掌斜刺裡衝來,擋住了這一擊,“砰”的爆裂聲轉來,手掌中骨骼碎裂成了粉末。
敵手的臉竟沒有痛色,好似他隻是一台格鬥的機器。榧然貼身曲膝,一腳踏中了他的小腹,黑色的光焰破開了他的腹部,心肺迅速被破壞。敵人的臉上寫滿了驚異,雙目漸漸無神,口中咳出了血沫。誰也沒有料到他會把“虛影魔鑄”用在腳上!
這些人死後都沒有出現靈魂……榧然思考著,神境期死後靈魂離體可以存在很久,那麼說他們的境界可能是被強行提升上來的。
榧然騰空飛躍,在敵手倒下的身體上輕輕一點,倒飛出幾米,手中長出一根黑色的長刺。當他落地之時,長刺已抵在大祭司的心口上。大祭司早已暈死過去,她抵擋住了撕裂般的劍意,但也因為過度虛弱和傷重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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