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本是很強盛的,天空中己經隱隱的出現了第二個亮點,正在慢慢地逼近,因為力場間的吸引排斥,原先的熾白日輪稍稍遠離了些,因此雖然地表溫度沒有上升多少,但是光強還是略微增大了。
但光芒照入鬱密的巨樹那層疊的枝葉後基本就被吸收殆儘了,樹腳下是一片幾乎黑暗的空間,喜陰的低矮灌木和蕨類菌類隻能得到微弱的反射折射漏下來的光。
榧然站在這片森林外部百餘米處,恒星的位置剛好隻處於林梢,讓他心中閃過“大日傍高木,金烏棲扶桑”之類的話。他仔細觀察森林內部陡然降低近零的亮度,不由開始吐槽:“說好的會有光柱從葉的交疊中漏下,映出空氣中飛舞的塵埃呢?這森林不符合經典模板啊?”
蒼之暗有些驚歎這貨的腦回路,他不該露出悲哀的神情然後暗自發誓什麼的嗎:“因為這森林不是自然形成的,被時空潮汐催生出來的啊,一瞬間長好的沒有進行凋亡嘛。很快因為光照問題樹木中下部的枝葉就會脫落,作為養分救一下因為過度缺光而萎靡或半死的貼地植被,逐漸成為正常的經典生態係統。”
“然後就能看到光柱中飄飛的精靈了?”
“……這是個長期過程,不過你放心懶苟肯定會在遊戲後期複製粘貼重複利用地圖的,想看灰是絕對可以實現的。”蒼之暗心說這孩子執著於灰乾什麼,想吃故鄉的土?
榧然眯起眼睛對著日光抬起手拇指與食指合並搓了搓,以此檢查空氣中灰土含量,然後歎了口氣,向森林內部走去。
鏡曉抱著還為劍身的時曉馬上跟了上去,她的方向感可謂是十米之外不知路線,白有個領域了。
“來這裡乾什麼啊?”她好奇地問。
“情商捉急啊,這是能問的麼!”蒼之暗聞言私信怒斥,“不知道這裡留有傷悲往事嗎!”
榧然倒是麵色平靜,但語氣低迷:“就是走走……感覺像在做夢一樣,一切很快就改變了,連回憶也在消逝,事情最終都會被遺忘吧……哪怕真有個刻著所有人名字的碑也好啊,證明真的存在過吧?”
鏡曉心中微震,通天塔最下幾層牆麵上也的確刻滿了犧牲者的名字,這個行為有什麼深意嗎,簡直世代相傳啊。
蒼之暗見榧然情緒沒有失控,便也不打算和鏡曉鬥嘴,安享計劃外係統維護期間的休假擺爛時光。
樹皮的條紋呈現出沉重的褐色,生長的綠意因為缺光與環境一樣陰暗,垂落的枝條透露著枯死的萎靡,榧然的一襲鬆垮的黑衣倒是和這古典陰森氛圍相稱,鏡曉鮮豔的風格倒像是複古賽博在鬼片,兩人一前一後如同死神領猝死潮妹穿過幻霧之森去往冥界。
不過沒有霧,被演替了的動植物腐敗產生的有毒氣可能有一些,普通人吸入了可能會出現幻覺,幻霧之森也挺貼切的……不過更有可能是頭暈眼花嘔吐不止,因為毒氣多半不是無色無味而是有色惡臭哦。
“不進行一些儀式表達一下情感嗎?”鏡曉輕聲問道。
“不了……人的想法在大腦那活躍的百分之幾中生成下達,這種限製下靈魂回路隻表現了個表層,剩下的被叫作潛意識,其中下意識的習慣表達出來的稱為前意識。人是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的,他們通常不知道在這套認知背景下自己心裡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以前也是這樣的,可我現在已經有了領域了啊,我完全掌握著自己的靈魂,原本暗中的想法也浮出水麵,我甚至可以將自己分化出多個人格模塊,表現出不同的性格了……”榧然放慢了腳步喃喃低語,“可我還是很迷茫啊?是因為完全掌控了自己,覺得這些思想不過如此,太過虛假了麼?是啊,我以前還不太理解蒼之暗所說的世界賜予的知識背景所做所想本就是受限的,現在我明白了,我甚至可用自己一部分靈魂觀察另一部分靈魂裡想法在回路中表達,真感到自己的一切無比虛假……鏡曉前輩,你能告訴如何讓自己不迷茫嗎?”
蒼之暗挑了挑眉,這孩子心理又出問題了?這一路邊沒少喝心靈雞湯啊?不過你既然已經明白了虛無主義才是起源,還不承認所有思想皆不可解嗎?
“也是,一件再複雜的東西弄明白了之後也會覺得它扯淡吧?”鏡曉按了按裙擺,免得被灌木的枯枝劃破,“你問我這個我還真不清楚,誰能活明白了?小然也不敢說自己活明白了,辯證的看待的話,他一個虛無概念非要按世界內的標準追求什麼愛情乾嘛,虛無就是情感本源他和離沉睡去好了還同屬一片虛無不分彼此呢。按你的條件設定,我告訴你也是我認知背景下引量回路中的產物,嗯……有感情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那……我曾見到迷霧神族有人踐踏情感,利用愛其的人讓自己更進一步,隨後便拋棄了這份情感
也是,孤寂痛苦的孩子也就隻有拿情感作為希望了,蒼之暗無聊地想著,可情感隻會讓你更痛苦。不過對於人來說,生存更為重要吧,神不需求物質而跳過了這一階段,永生生命也不苛求繁衍,生存反而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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