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流變為縱觀,把時間比作江河的話大概就像是趴在航船的欄杆上看流水變成站在碼頭邊看水流吧。
鏡曉站在落地窗前把臉貼在月白的粗糙亞麻布簾子上,蹭著上麵繡著的椰子樹,嗅著從細縫中漏入的光的味道。
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像靈魂脫離載體的封存,升向高天俯視大地,在世界之外看著世界……終於擺脫了鎮壓,再次能將時間同空間一樣去看,都作為一段延展的距離了。
她做為世界某一概念集中化的存在,曾被認為有成王的特質,當然有過真名,記起從前的輪回也應有的權限,不然經驗和技藝怎麼能大包大攬地讓教廷成員對傳送陣一竅不通呢。
鏡曉隔著白簾倚在柵欄上,斜著身體看向身側微光下的陰影,在不同的時空中,無數個時刻的鏡曉,無數雙平靜的瞳孔泛著萬花筒般的迷蒙,看向了同一個時空坐標。
“至息青複?”她好像感到了什麼,“換門?無語啦,找我就找我,這是什麼提示嘛……標記到上一個時維波動峰的刻度,那時的我去看看。”
調動過去的自己會斷開連續性,但並沒有什麼關係,以單時間維之線性,能達到多時空並行的地步,改變曆史如果沒有很嚴格的因果律讓其平行分叉與閉環崩坍的話,除了現世修正之外,過去的環境也會變化,在未來是改變了過去,過去變化之際也會讓未來變化,以此相互影響,直到出現趨於平衡的中間解。
何況在王權的扭曲下,時空表現的像虛空一樣是個點,時維被延展開過去與未來也隻是泡影,隻是專門用來施術的造假前提。
“還是不是很長啊……而且未來時刻比過去還要混沌……不過已經夠用了。”她輕歎一聲,拉開了窗簾,瀑布似的光衝向淩亂的大床,牆壁也變得白的亮眼。
光是如此強盛,可見逃生那乍暗乍亮的布景是假的。
榧然目光如炬,快步如飛,淩厲的目光掃過路人,被看到的人都不由哆嗦一下,背後生寒,好像被什麼獵殺者盯上了。
他右手抱著諾華讓她坐在臂彎上,左手拖著快步走得有點勉強時曉,像個帶娃趕火車的老父親,但諾華外形看起來更幼小,應該不會有人覺得偏心小女兒是不對的吧?而且她更走不快呢,且不論比例算長的腿從絕對長度上是最短的,她剛才還喝了兩碗半粥,餅是一點不食,飯後不宜劇烈運動喲。
女孩子居然不愛吃甜食,不過肉也很香嘛,應該是很久吃不上肉了吧?什麼你問我怎麼會知道女孩子愛吃甜食?雖然大半生都沒見過吃的但時曉食了兩塊半餅嘛,剩下的才歸我這省吃儉用的老父親。
沒錯,榧然正氣勢洶洶地尋找幫派成員,然後讓他們帶自己去見首領,什麼你問為什麼不用領域掃描直搗老巢?知道那種地方還能和對方解釋啥呢,作為神出現會讓人心生隔閡嘛,而且身份證造假就敗露了,雖然是自己造的,但協議是全有的也連接上了中控。
他覺得自己這樣囂張一定會讓幫派成員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抄起家夥找自己的麻煩,但也有可能先引來警察……不,他們怎麼會管這種事?倒是有可能氣焰太盛會讓打手們犯慫。
嗯,他現在甚至有點希望有什麼變態心生不軌來對自己的倆娃出手……或許可以去監獄看守所裡看看有沒有暫住的夥計……也不行,沒時間陪他們玩什麼監禁py。
有什麼隻會被帶回去教育片刻的罪名嗎……好像都不會管,就算把腕表扯下來往地下一摔,也隻會掃描分析一下附近的環境和人物生命體征和腦電波動選擇要不要自動報警,最後還得自己掛失補辦,但就算覺得戴著難受也不能把身份證和銀行卡丟了啊,揣兜裡也行嘛,但賽博人也可以把腕帶芯片插腦子裡。
榧然是覺得應該更黑暗一點,拿這個監控人的行為,連上他的心腦控製他的生命,膽敢摘下來就起爆,有能耐拆了就通緝那種,不過好像各種體製主義都有的城邦在議會上是不會通過得了嚴重反人權的決定的,何況這是全境都通行的東西。
“哦,有械鬥!”衝刺完一條短街後,榧然終於露出了微笑,現在他不能快速移動,隻掃描附近的情況,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時曉有些不開心地不斷縮地成寸,作為初誕的人格,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不公平,憑啥自己就會被拖著跑呢……但也不至於像彼得一樣震驚到呆愣。
然後路人們投來的疑惑驚訝蔑視之類的目光也挺讓人不爽……等等,為什麼會有蔑視?在網上看到片麵或偽造的信息就閒得發慌一樣開始無腦發言的習慣已經延續到現實中了嗎?不過於人來說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彆人笑話去吧,於榧然來說就是生命中的過客我睬你乾什麼,時曉也趕緊尋找個金句安慰下鬱悶的內心:一群蟲子瞎叫什麼?
可就算真的高人一等還是確確實實被攻擊了啊,遇到了打不到的蚊子能有什麼辦法,真能心胸曠達不在意被叮一口嘛……時曉想著便越發鬱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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