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頭腦我已經和老頭子們每天下午一起喝茶了,”專家吐槽道,“而且是我不喝沒人敢端杯的地位。”
憑什麼,難不成你有什麼硬背景?長在經濟林的再高大也是商品,沒有家底再有能力也隻能給老頭子打工,當然你能修上仙不當人了又另當彆論。榧然默默吐槽道,不再說出來延續這個話題。
“這不是標準的有誌男兒科舉進廟堂麼,不失為一個會被人稱讚的遠大誌向,”小黑奔跑中雙手不便,隻得作海獅捧球狀鼓掌,“沒能耐到大自然中攻略所有地形成為優秀步兵,拿你那腦袋瓜子絞儘腦汁改進下社會問題也算是實現了人生價值。”
“不,我說過我是混吃等死的俗人,英雄事跡讓眼裡有光的人做去吧,”濱井庭彎下腰像高齡駝背大爺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我不過是固定位置來回走動npc罷了,新聞裡無論好壞的稀有事件都不會刷新在我所在的鳥不生蛋之處,我清楚自己那幾行簡單的命令符,什麼一騎當千建功立業金榜題目等有誌男兒行為均與我無關。”
榧然聽出了濃濃的蕭索,誰真的想平平無奇鬱鬱不得誌……假的,專家口氣平淡,一看就是想通透了的明白人,畢竟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你還記得你兒時的夢想嗎?!”小黑立即川劇變臉,橫眉冷戲負手而立,臉部15度側偏並45度抬頭仰望天空,眯且斜著眼向下蔑視帶著三分涼薄七分漫不經心,“知不知道什麼叫不忘初心……”
“我幼年方知人事時是正變後的短暫混亂時期,當時科學院鎖死了所有具有摧城威能的部件的後門程序,以減少衝突損失,但多地的醫療水平也隨之暴跌,因為太多器械都與汲能場、核子打印、分點式集群智能有關,而能人工手術的醫生卻太少了,治療費用也居高不下,”專家低聲說道,“我太爺爺因為突發腦血栓而死於睡夢,而腕表的身體實時掃描功能還在的話他連引發血栓的飲食習慣都不會有。”
“我曾經想成為統治者,爬到最高的位置上去,把世界變成一個我想要的樣子,就算我能力不濟,母核的時代也沒有過內亂和外戰,恢複到那樣就夠了,”專家幾不可聞地歎口了氣,表情僵硬得像副麵具,“但那也的確是我不該去的地方,我的心性經不起腐化和誘惑,我背後一無所有,而我的公正隻會在攀爬的路上碰壁,滔天的怒火與正氣也敵不過一句‘我背後有你惹不起的組織撐腰’,可沒了赤子之心我還爬個屁?最後我大抵會連開數槍在精神病院或監獄裡度過餘生。”
榧然嗤之以鼻,這孩子尚不懂得人生的奧義,殺一個已經不虧了,再殺更是大賺,有什麼好貪生怕死的?個體初始毀滅意誌量全激發也隻會引起自殺,因為極端情緒造成死亡不僅催化了意誌還掠奪了他人的業,毀滅與世界意誌雙提升,下次輪回走內循環的話必然命運權重暴漲,多好的刷極品初始號的方式啊。
何況……你說什麼東西?什麼組織?什麼上麵有人?可笑,我背後是人民所公認的正義,國家機器也得為之轟鳴前行。
其實也不用指望他人,可能會太麻煩了,沒有用機器先要修理的道理,畢竟有什麼權什麼勢什麼地位,能讓人逃得過絕對暴力、命定之死?
“所以我幼時的理想是成為醫生,”專家結束了發言,深刻地解釋了事物總是會發展變化的,“但我意識到在中央區這一行閒且高薪,大概率不是我能碰到的油水,多半會發配到深山老林裡一天工作二十八小時最後不是猝死就是崩潰到自殺,這不符合我的意願,所以我放棄了,現在我無所謂到底做什麼,混吃等死就好。”
的確,中央地區醫院很閒,純粹是開出生和死亡證明的地方,以現代的技術,非孕產需要進醫院的就相當於半身下了黃泉,不能成神就隻能變鬼,醫學生們的教材也是九成藥理一成病理再加點護理,因為需要人工治的都非人力所能及隻能略儘人事,人們隻得在慘白的歎息牆邊供上見證至親漸離時最苦痛的淚與無神論者最虔誠的祈禱換來命運恩賜的奇跡,但希望的花往往不常盛開。
當然在邊境並不是這樣,還是有大量的傷員需要宏觀手術進行取出彈片扶正血肉組織之類的操作後才能用胎活性藥和納米機械爬蟲群恢複的,不然遲早累積出皮下護甲,邊境的醫院同時還有個顯而易見的好處,因為能看得起病的人不多,那些會違反醫囑害死病人大喊大鬨的蠢貨們多半享受不到教育資源,低下的社會地位和經濟能力不斷惡性循環,不可能來醫院浪費人手和時間讓醫生氣得腦溢血,隻會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累到腦猝死。
當然這不是真的好事,蠢貨們不過遵循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規律,一生能拿上手的錢比身體裡器官值得價還少,而這賣給的仍是可憐人,金字塔逐階而上,愈發尊貴的大人物們有不會排異私人定製的義體、自體克隆可用,或許完美的生活條件就隻能讓人老死吧,所以說一個人的錯是所有人促成的,凡罪者皆乃眾之業,正如千夜所說“她殺了人,你坐視不管,你與她同罪”,給蠢到會被罵的可憐人們投個好胎醫生說不誰見到還要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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