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陸青酣眠,及天明乃寤。蘇峻叩門喚早膳,餐畢,趨客來香之門。蘇金財已備華美車輿,久候多時矣。
蘇金財見禮,稟曰:“已探得子軒大人現於寒江郡知府餘朝安府中。昨夜已向子軒大人通報少爺與白姑娘今早前往探視,子軒大人甚喜。”
蘇峻喜形於色,顧盼白陸青,白陸青亦麵盈喜氣。
蘇峻問蘇金財曰:“客來香在北,知府府邸在南,約半個時辰可至乎?”
蘇金財忙點頭,恭聲應道:“少爺,您二位此刻出發否?”
蘇峻微微頷首,曰:“也罷,先往餘知府府上一觀。啟程。”
蘇金財應諾,隨即轉身啟車門,恭請蘇峻與白陸青上車,而後躍上車前座,揚鞭驅馳華美車輿,向寒江郡知府府邸駛去。
車輿緩行於寬闊之街道,車輪轆轆。清晨之日光,透過街邊之樹葉,灑下斑駁之光影。街邊店鋪,陸續啟門營業,夥計忙碌,清掃門前,擺放貨物。空氣中彌漫新出爐麵點之香氣與淡淡之花香。蘇峻透過車窗,觀外麵之景象,感慨曰:“此寒江縣之晨,生機盎然。久聞令兄白子軒之名,今日終得見其尊顏。”
白陸青神采奕奕,目露急切之色,曰:“吾亦思念良久。自落雲城彆後,吾與林風等直赴南洋縣,與汝會合。吾兄則徑往寒江郡,至今已彆十餘日。吾等曆經波折,不知吾兄處可有玄陰門其餘消息。”
車輿轉過街角,入一愈發熱鬨之街道。此地行人接踵,有挑擔吆喝之販夫,有攜子遊逛之婦人,亦有行色匆匆之商旅。道旁藝人獻雜耍之技,引一眾孩童圍觀,歡笑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蘇峻與白陸青乘馬車,於熱鬨街巷徐行。車輪滾動之聲與街邊喧囂相和,似在訴說寒江郡城之傳奇。
白陸青心中滿是期冀,自與兄長分彆,十餘日矣,曆經諸多。自落雲城至南洋縣,複至寒江郡,每段路程皆充滿未知與挑戰。不時望向車窗外,欲透過熙攘人群,先睹兄長之身影。
蘇峻亦心緒不寧,對即將得見之白子軒滿懷好奇。久聞其名,不知此人乃何等人物。前晚於小樹林歇宿,曾向白陸青打聽白子軒之英雄事跡,愈發景仰。見白陸青急切之態,心中湧起一股溫柔之意。
馬車行駛良久,終至知府府邸門前。府邸大門巍峨壯觀,朱門鑲嵌金釘,門旁矗立威武石獅子。蘇金財躍下馬車,恭敬為蘇峻與白陸青啟車門。蘇峻與白陸青下車,整飭衣衫。白陸青眼神緊張且興奮,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府邸大門而去。蘇峻緊隨其後,心中亦有緊張之感。
門口守衛見有人至,上前問詢。蘇金財連忙說明來意,守衛入內通報。片刻,守衛複出,恭敬請他們入府。穿過長長庭院,花草繁茂,假山怪石錯落其間。陽光灑下,予人寧靜美好之感。終至寬敞廳堂之前。輕輕推開厚重雕花木門,門軸發出輕微“吱呀”之聲,似在訴說歲月之故事。
廳堂之內,首入眼簾者,乃巨大紅木八仙桌,桌麵光可鑒人,隱隱透暗紅色澤。四周置幾把雕花太師椅,材質相同,椅背之上雕刻精美絕倫,有龍鳳呈祥、花鳥魚蟲之紋飾,儘顯工匠精湛技藝。
廳堂兩側,各有一排高大博古架,古玩珍品滿布其上。有造型古樸之青花瓷瓶,圖案細膩生動;有溫潤如玉之白玉擺件,雕刻栩栩如生之人像;亦有小巧玲瓏之青銅器,散發神秘曆史之氣。
廳堂之上,巨匾高懸,書“廉勤為政”四字,墨香四溢,正氣凜然。匾下,有巨幅山水畫卷,山水磅礴,雲霧嫋嫋,增寧靜致遠之韻。地麵鋪厚厚地毯,圖案為精美傳統花紋,踩之柔軟舒適。角落裡置幾盆鬱鬱蔥蔥之綠植,為空間帶來生機與活力。陽光透過窗戶灑入,照於精美陳設之上,仿佛披上金色外衣,令人感受古典莊重之美。
廳堂內,白子軒正與知府餘朝安交談。知府坐於八仙桌主位左側雕花太師椅,白子軒則在主位右側。白子軒聞腳步聲,舉首,見白陸青身著粉色羅裙,乾練穩重,不複幼稚少女之態。旁有一青年,身著月白長袍,腰束玉帶,身姿挺拔如鬆,麵容英俊,劍眉星目,眼神深邃且溫柔。白子軒臉上露出溫暖笑容。
蘇峻見白子軒身著一襲白色長袍,氣質儒雅,眼神睿智沉穩。知府餘朝安身著深色官服,頭戴烏紗帽,腰間束玉帶。麵容方正,眉毛濃密微微上揚,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威嚴與精明。此刻,微微側身對著白子軒,一手捋須,神情專注傾聽白子軒話語。聞腳步聲,緩緩轉頭,眼神先是閃過一絲疑惑,隨後恢複平靜,保持沉穩神態。
“陸青!”白子軒起身,快步走向白陸青。白陸青眼眶一紅,撲入白子軒懷中。
“兄長!”白子軒輕輕拍著白陸青後背,眼中滿是寵溺,柔聲道:“陸青,莫要再哭,汝平安歸來,為兄便放心。這些日子,定是受了不少苦。”
白陸青抬頭,以手擦淚,曰:“兄長,陸青不苦。隻是甚是想念兄長。”
白子軒放開白陸青,看向蘇峻。“這位想必就是蘇峻蘇公子吧。久仰大名。”
蘇峻連忙拱手行禮。“白兄過獎了。今日得見白兄,實乃榮幸。”
白子軒指著白陸青向知府餘朝安介紹道:“餘大人,這位是舍妹陸青。陸青,快見過餘大人。”
白陸青趕緊向餘朝安行禮。隨後,白陸青指蘇峻,向白子軒和知府餘朝安介紹道:“兄長,知府大人,這位是蘇府長公子蘇峻。”
蘇峻趕忙向知府餘朝安和白子軒分彆行禮。“拜見餘大人,拜見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