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日,鄭旦早早就被薅起來了,縣令竟然找了女子給他化妝,做新娘造型。
真是離了個大譜,鄭旦做女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化過妝好嗎?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描眉畫目,麵施粉黛,唇點朱紅,不由得感慨這化妝術,從古至今都堪稱一絕。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鄭旦從鏡子裡看到蕭旭進來,慌張將蓋頭蒙在頭上,生怕這小子嘲笑自己。
真是尷尬!
蕭旭行至跟前,端詳著鄭旦的造型,滿意得嗯了一聲,“像個女子!”
幸好早早蓋了蓋頭,不然鄭旦那臉上因尷尬而遊走的緋紅,都不知道要蔓延到什麼地方……
此時的鄭旦真是後悔,後悔著怎麼就答應了這個荒唐的建議了呢?等太子來了直接打上去也行吧,非得要什麼萬無一失?鄭旦氣惱的往外走……
倏得…一隻溫熱的手挽住了鄭旦的手,引著鄭旦往前走,小心又輕柔。
鄭旦盯著這修長的手指,心想,這蕭旭還有點良心,怕我摔倒。又想到蕭旭也穿著紅色衣服,突然覺得怪怪的,心下一陣慌亂,輕咳了一聲,將手抽了回來……
上得花轎,便聽得外麵的蕭旭說道:“哥哥,準備出發了哦。”
隨著花轎被抬起,喜氣洋洋的嗩呐聲也響了起來。
一行人,鬨鬨哄哄行走在街道上,還引來一些人出門觀看,孩童們繞著花轎跑來跑去,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這原本寂靜的可怕的南窪縣。
越往遠走,鄭旦越開始忐忑,一會兒想著怎麼還不來劫,一會兒想著劫了怎麼辦。正胡思亂想著,便聽得前方傳來雜亂的馬蹄聲。
一個聲音響起,“給老子站住,留下花轎,其他人可以滾了,誰敢不從,格殺勿論!”
周圍立時做鳥獸散。但見領頭那人,跳下馬來,大踏步行至花轎旁,一手掀開轎簾,一手一把扯下蓋頭,“吆,長的還周正,這地界,可是許久沒有這樣標誌的美人兒出現了。”
隨後一把將鄭旦扯出花轎,扛到肩上,這人感受到了鄭旦的重量,罵了一句:“他娘滴,又壯又沉。”
鄭旦:“……”
走得馬前,這人將鄭旦麵朝下擔到馬身上,自己也跳上馬,喊了一聲“走”,幾匹馬揚長而去,留下一陣,塵土飛揚……
鄭旦隻覺得這個姿勢,加上馬跑的顛簸,弄的他惡心異常,暈頭轉向,於是開口道:“大哥,能不能讓我坐起來啊。我要吐了。”
隻見那人一巴掌拍在鄭旦的背上,大聲笑道:“不行!”
身後跟著的幾人也響起一陣大笑。
這些人果然快速的穿過了山穀。鄭旦心想,這些人長居此山,對這裡了然於胸,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不怕這些毒瘴毒蟲呢。
一路上山,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巡邏放哨的人,走來走去。鄭旦覺得安保措施還做的挺好,幸好沒有準備偷偷上山。
在山寨角樓上放哨的山匪,看到自家人回來,大聲喊道:“大王回來了,快開門。”
便見兩邊跑出來十來個人,將兩側大門推開。這山寨還弄的挺好。大門修得跟城門似的,挺像那麼回事。這人還在這山頭自立為王,真覺得自己是個山大王了。鄭旦不由得覺得好笑。
這大王飛身下馬,一手將鄭旦夾在腰間,走進大廳,當真是力氣挺大的。鄭旦好歹,也是大漢吧。哈哈……
大廳正上方牌匾上,書四個大字“義薄雲天”,下麵一張鋪著虎皮的寬大座椅。
鄭旦又開始覺得好笑,怎麼所有的山大王都要坐虎皮呢。就不能正常點?再說這地方熱的很,都不怕長痱子麼?
這大王一把將鄭旦扔在椅子上,直甩得鄭旦以為坐了過山車呢。接著這人也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斟滿酒的碗,一飲而儘。
跟著又端起一碗酒,對著下麵分兩側坐定的八人道:“兄弟們,乾!”
下麵幾人也舉起了碗,大聲回應,“恭喜大哥,又抱得美人歸。”
看來,這裡坐的就是山寨的主要人物了。
忽聽得一人說道:“大哥,這小娘子怕不是啞巴吧。怎地不哭呢?以前抓上山的女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聞言,這大王看向鄭旦,鄭旦急急低下頭,心裡暗罵,“媽蛋,我哭個屁呀,我能哭出來嗎我。”
便聽的這人問道:“你怎地不哭?”
鄭旦無奈抬起頭,對著大王微微假笑,“我見大王力大如牛,勇猛無比,心中甚是喜歡,哪能哭得出來呢。”
說完這話,鄭旦自己都開始惡心自己了。
旦看這大王,開懷大笑,然後細細的打量起鄭旦。眼波流轉,兩個深深的酒窩讓人心神蕩漾。
鄭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遠離,嘻嘻道:“大王,走了一路,我又餓又累,大王讓我先下去休息,吃點東西。”
鄭旦隻想趕緊離開,等著蕭旭找他碰麵。
誰知大王聽了這話,對著身邊的人哈哈大笑道:“今兒本大王高興,安排下去,擺酒擺肉,讓山上的兄弟們都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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