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鄭旦好似特有所感,不由得喝多了一些,不勝酒力的他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恍惚間,感覺好像有個黑色人影,扛著什麼東西跑過麵前的大街。
鄭旦“蹭”的站起來,正要對蕭旭說,好像自己看見了什麼。蕭旭已經拉著他,落回房間。叮囑道:“哥哥,你醉了,先睡覺吧。我去去就回。”
鄭旦“噢”了一聲,蕭旭便躍出窗外。鄭旦此時的酒也醒了幾分,想著蕭旭肯定是去追那個人了,於是也疾步跑出飯莊,去追蕭旭。
等鄭旦跑出飯莊,蕭旭和那人早已沒了影蹤,於是鄭旦朝著黑影跑的方向追去。直追得出了城,依然沒看見人影。鄭旦本想著回去,但借著月光,看到了地上有滴滴血跡,於是又跟著血跡一路往前走,直追到血跡消失,左尋右看,都沒有血跡了,鄭旦終於是肯抬起頭了,舉目望去……
但見,身旁是一棵繁茂的大樹,前方,一個接著一個凸起的土堆,映入眼簾。
這是一片墳丘!
鄭旦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轉身欲跑。但是……後麵也是密密麻麻的墳丘……鄭旦懵了,左右轉了幾個圈,一眼望去,全是墳丘,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頓時,醉意全無。鄭旦努力的定了定神,懊惱不已。這可真是借著酒勁,非得要蹭個熱鬨,竟將自己蹭到了亂葬崗。
陰冷的月光,撒在那為數不多的墓碑上,泛出森森寒光……
鄭旦都快被嚇尿了。忽得,腳下的草叢裡,傳出沙沙的聲響。鄭旦拔腿就跑,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掛到了,一個趔趄,狗吃屎摔倒在地。鄭旦可顧不得細想,連滾帶爬,臉都被草劃出道道血線,也不覺得疼了,相比心中對未知的恐懼,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鄭旦一路狂逃,也不知道驚起了什麼動物,周遭頓時發出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鄭旦停住身形,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手腳並用向後退去。
突然……手失去了支撐!鄭旦本能得護住頭部。沒了支撐,身體直直掉了下去,直掉進了一個洞穴……
“通”的一聲,後背著地,直撞得鄭旦,悶哼一聲,頓時湧出一口鮮血……
鄭旦忍著痛,不敢再出聲,支撐著爬起身來,摸索到一麵冰冷卻平滑的牆,於是挪著身體靠過去。等著氣血好似不再翻湧,鄭旦掏出火折子,吹了一下……
隨著微弱的火光亮起,周圍漸漸可以小範圍視物。當鄭旦將火折子轉到右側時,一個人,嗯,是一個人……和他並排坐在一起,那是一具乾屍!
鄭旦又是一驚,連連後退了幾下,但是也沒有什麼行動力了,於是定了定神,看到那人確實是一具乾屍,不會動,鄭旦才放下心來。
四下看了看,牆壁上有掛著蛛絲的火把,鄭旦捂著胸膛,顫巍巍爬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取了火把,點亮……
這是一個石砌的空間,鄭旦原先靠著的是一堵牆,很高,足有一層樓那麼高。鄭旦是從這堵牆上方的孔洞掉下來的。
這麵牆上繪著一個巨大的人形,隱約還能看出,白色的衣衫,手執拂塵。可能是孔洞連通外部空氣的原因,才導致這畫像有些斑駁,脫落。
空間兩側各兩個半拱形門洞,牆對麵也是一麵牆,鄭旦猜測著,這大概是一間墓室,這打坐的乾屍不是墓主人,就是來此出不去的人,於是鄭旦又細細的打量起這具乾屍。依稀能看得出是道士打扮,左手於胸前微曲,好似曾經拿著什麼,右手捏蘭花指也置於胸前。
鄭旦看了看頭上的孔洞,猜測是盜墓賊從上方打了這洞,以勾線取走了道人左手上的東西。不免心中氣憤,於是對著乾屍作揖道:“前輩,對不起,我剛才驚擾了前輩,還請前輩莫要見怪。要是晚輩還能出去,一定把您帶出去,交給國師供奉,他最是尊師重道了。”
鄭旦對著道人一番恭敬後,還未立起身,便見那道人,忽的!右手掉在了右腿膝蓋上……但還保持著那蘭花指的姿勢。這可把鄭旦給生生嚇了一跳,便也不敢再多說。
鄭旦此刻在想,自己若是有蕭旭那身手就好了,一下子就能上去。但是自己卻是一無是處,不知道會不會困死在這裡,於是開始探索這間墓室,看看有什麼機括,暗門什麼的。
左手的耳室裡,空空如也。隻有牆上畫著彩繪,可能用了什麼特殊顏料或者工藝,竟是鮮豔奪目。
第一幅畫,畫著兩個身著華服的人,抱著一個繈褓裡的嬰孩,身後是恢宏的宮門,天空現七彩霞光,下方跪拜著萬民。這應該是說皇子出生,天現異象,霞光萬道。
第二幅畫,似是這皇子長大,城中卻瘟疫泛濫,哀鴻遍野,國破家亡。
第三幅畫,在牆的正中間,畫上隻有一個人,道士打扮,手執拂塵,麵對著一扇門,門後卻畫著刀山火海,惡鬼肆虐。
第四幅圖,在第三麵牆上,這道士走在雲端,俯瞰眾生,左上方似是隱入雲層的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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