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忒俄斯現在很糾結。
一方麵他對阿雷尼科斯的不滿確實已經達到了,他需要元老院的幫助來徹底消除阿雷尼科斯在厄庇克洛忒亞的影響力,可另一方麵,他很明白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當,身為厄庇克洛忒亞城的執政官,接連有兩個皇帝死在自己封地,自己一個失職的罪名是絕對逃不掉的,而他這個官也算是當到頭了。
曼忒俄斯從書房內的酒櫃拿出一瓶葡萄酒,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肚,他透過窗戶看著對麵宴會廳有些耀眼的燈火,終於下定了決心。
信伊斯蒂安娜一回,哪怕最後底沒兜住,自己大不了一人抗下罪責,怎麼說也不能讓祖祖輩輩傳承的封地在自己手上名存實亡,他百年之後又怎麼去地底下麵見先祖,自己的後人又會怎麼評價自己?
喝光最後一口酒,曼忒俄斯喊來侍衛,不一會,伊斯蒂安娜和阿爾紮戈斯就又返回了書房。
“看來您已經做出了英明的決定。”
伊斯蒂安娜剛上來就直接開口稱讚起曼忒俄斯起來,曼忒俄斯則坐在椅子上有些沉默的注視著麵前的兩人。
良久,他組織好了措辭,對二人道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但是我並不會直接參與行動,我頂多讓我的士兵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讓他們去摻和這起事件,不過我可不能保證厄庇克洛忒亞的守軍裡麵有沒有阿雷尼科斯的眼線亦或者那麼一兩個阿雷尼科斯的腦殘的狂熱追隨者,所以一切能不能成,還得看你們。”
伊斯蒂安娜微微頷首
“那是自然,您已經提供給了我們極大的幫助,元老院將永遠銘記您。”
曼忒俄斯將一封簽有厄庇克洛忒亞執政官印章和阿耳戈洛斯家族族長印章的文書遞給兩人
“我等會也會讓我的侍衛長帶著我的書信去城門口和軍營與軍官們交涉的,不過看樣子阿雷尼科斯已經動手了,為以防萬一,這封文書你們拿著,它可以代表我製約士兵們的行動。”
伊斯蒂安娜接過書信,略微看了兩眼後便重新戴上麵紗
“您的考慮十分周全,我很慶幸元老院有您這樣心思縝密的盟友。”
曼忒俄斯似乎是累了,他有點無力的擺了擺手道
“記住,如果你們失敗了,我不介意幫阿雷尼科斯先絞死你們,明白嗎?”
伊斯蒂安娜笑意不減的回答道
“那麼看來您的行刑官又將度過無聊的一天。”
“但願吧。”
……
厄庇克洛忒亞的城門口,一隊高舉著雙頭鷹旗幟的騎兵在夜色中迅速靠近剛剛緩緩關閉的城門,為首的軍官翻身下馬,帶著士兵急匆匆的登上城樓。
“我是皇帝禁衛軍的騎兵百夫長,你們誰是守衛軍的最高指揮官?”
一名頭戴重型護鼻盔的士兵走上前致意道
“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厄庇克洛忒亞守軍的百夫長,願朱庇特庇佑您,禁衛軍先生。”
禁衛百分長點了點頭問道
“剛剛有人出城了嗎?”
那名駐軍點了點頭道
“剛剛隨盧孔執政官一起進入城鎮的庫塞特人帶著一隊騎兵離開了城鎮。”
那名禁衛軍長官聞言眉頭皺了皺,但也並沒有想太多,他轉身從身後的士兵手中接過一封文書道
“奉陛下的命令,即刻起直到明天清晨,厄庇克洛忒亞的城門保持禁嚴,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我受皇帝的指令,帶著我的人在此監督。”
駐軍的軍官接過文書,確實印有皇帝的印章與簽名,但是他依舊有些疑惑,可他剛想問些什麼,那名軍官卻接著道
“這是命令,百夫長。”
聞言那名駐軍百夫長條件反射般的站直了身子道
“是!”
禁衛軍點了點頭,轉身帶著自己的士兵進入了城樓內。
駐軍軍官轉過頭,一雙眼睛有些謹慎的盯著禁衛軍們的背影,隨後找到一個自己的心腹士兵道
“快,你帶著人以換班的名義,火速去向執政官大人稟報這個消息。”
想了想,駐軍軍官將那封文書塞到心腹懷裡
“就把這個拿給大人看。”
心腹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剛剛跑出城門的拔都,回頭望著似乎有些人影攢動的城樓,心裡還是覺得伊斯蒂安娜應該留有後手,可是如今自己已經出城,又該怎麼監視城中動向呢?拔都望著高聳的厄庇克洛忒亞城樓又陷入了沉思。
這麼高,派人到城牆根下監視肯定不現實,思來想去,拔都決定先回去整肅自己的部隊。
待拔都回到軍營,立刻召集部曲,披堅執銳跨騎戰馬,同時找到了俄斯提科斯和涅雷采斯家族的私兵部隊,然而俄斯提科斯家族的軍官非要拔都出示他們組長的信物或者書信,拔都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瑪德,一個個死腦筋的東西。”
拔都罵罵咧咧的走出俄斯提科斯家族的軍帳,他很想一刀把那個傻缺軍官的腦袋一刀砍下來,但他明白這樣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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