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看向坐在侯森·富勒格主城流水花園內的涼亭裡休息的威利,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隨後又極快的整理好表情,裝上一副無比熱情的表情,大步走向威利,滿臉熱情的說道
“很高興見到您,威利閣下,在下謹代表阿塞萊蘇丹國的薩蘭部落,對貴國的到訪深表歡喜。”
威利也麵帶微笑站起身,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阿瓦爾的手背,隨後命令身後的士兵打開了抬過來的箱子,裡麵滿是各色金銀珠寶,一時間甚至將整個涼亭都給照亮了。
威利一直在死死觀察著阿爾瓦的動靜,隻見她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那幾大箱子金銀珠寶,但是並沒有流露出貪婪的神色,威利便明白這件事情可能並不像自己所預想的那樣簡單了。
“這些禮物是拔都汗的一些心意,作為金帳汗國多年的鄰居,拔都汗一直希望雙方保持友好的關係。”
阿爾瓦內心則是在瘋狂吐槽,友好?友好你奶奶個腿,敢情幾年前把侯森·富勒格周圍夷為白地的不是你們是吧?
一個曾經把你家全部都洗劫一空的劫匪突然找上門來,一手提著雞一手提著鴨,然後滿臉堆笑的說咱們兩個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這種事你信嗎?反正阿爾瓦是絕對不可能相信威利嘴裡吐出來的半個字符的,但是就算是這樣,阿瓦爾也依舊對威利笑臉相迎,滿心熱情,那副模樣好像威利曾經救過她一命似的。
這就是遊戲規則,大家都是體麵人,曾經那些事情自己在沒人的角落默默逼逼叨叨就可以了,沒有哪個蠢貨會傻到把他堂而皇之擺到麵上來的。
畢竟如果自己不想體麵,金帳汗國絕對會幫自己體麵的。
而威利見到阿爾瓦這樣懂事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對方不是個直腸子,她懂規則,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在沒有表露出太大破綻的情況下不會受到過多掣製。
而他擔憂的則是這些沙漠佬如此隱忍,著實不太好對付,畢竟對方的性子舉世皆知,說好聽點這些人就是有原則性,不輕易妥協,說難聽點就是他們死軸死軸,太認死理。
畢竟當年薩蘭和吉勒德那點子破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的,尼姆爾的幾個弟弟妹妹,還有他的母親,堂叔等等等等,都在他父親阿德拉姆的要求下立下了和吉勒德不死不休的誓言。
所以要說他們對當年蒙兀特洗劫侯森·富勒格的事情已經拋諸腦後不再計較,威利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同時威利也發覺,血氣方剛的薩蘭部落和烏蘇爾那個家夥很大概率絕對是相處不來的,畢竟人家薩蘭德部落的道德底線就很靈活,這就又說得通為什麼當年倆家互看不順眼了。
雖然從烏蘇爾的視角,完全是薩蘭部落不講武德,為了融入阿塞萊而對自己的親兄弟揮舞屠刀,但是威利和拔都都很清楚這種事情不可能隻看一方的視角,威利現在有了些猜測,當年的事情可能沒有烏蘇爾說的那麼簡單。
“請為我向偉大的金帳汗轉達最真摯的謝意,在真主的見證下,願雙方的友誼長存。”
阿瓦爾又說了兩句客套話,隨後對著威利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
“家父已經在主城內恭候使者多時了,請使者隨我來吧。”
威利點了點頭,在阿瓦爾的吩咐下,身後的幾個箱子已經被幾名薩蘭部落的士兵提了下去,威利便讓身後的汗國士兵卸下武器,隨自己一起麵見阿德拉姆。
阿德拉姆自然是已經在主城大廳等待許久了,說實話,作為薩蘭部落的族長,他不會經常待在侯森·富勒格這樣一個邊陲之地,況且前些日子蘇丹突然抽風,非要帶著軍隊離開沙漠遠赴烏卡利翁高地跟巴旦尼亞人作戰,自己阻攔不住,自然也不可能跟著對方一起去送死,但是至少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於是他便乾脆帶著手下的馬穆魯克在突比利斯堡附近作為接應留了下了。
但是從東方來的一封信讓阿德拉姆有些摸不著頭腦,金帳汗國突然提出要派遣一支使者隊伍來拜訪自己,而且重點是隻拜訪自己。
阿德拉姆拿著這封信頓時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對方指名道姓要來拜訪自己家族,那麼作為族長,不去親自迎接怎麼都有點輕慢地方的意思,阿德拉姆太了解自己這個鄰居了,多年前蒙兀特還沒發展壯大時就毫無理由的洗劫了自己的領地,雖然這件事情最後無疾而終,並且當時的可汗蒙楚格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凶手,但是自己可是門清,動手的除了蒙兀特還能是誰,當年都這樣了,這次要是自己怠慢了對方,阿德拉姆可不敢想象對方會怎麼做。
生怕對方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死幾個使者然後獲得一個開戰的理由,阿德拉姆當時立刻插上翅膀飛回侯森·富勒格的心都有了,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就這麼走了,萬一蘇丹那邊在西帝國吃了癟要自己接應,自己趕不到那就又是樂子大發了。
就在阿德拉姆陷入兩難抉擇時,蘇丹那邊傳回消息,說是溫吉德已經帶人進入了烏卡利翁高地,雖然過程不太美妙,而阿德拉姆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便也不再猶豫,當即放棄了蘇丹那邊,率領一隊輕騎連夜趕回了侯森·富勒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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