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和王娘子看見舒禾下了車便迎了出來。
隻是,兩人還沒踏出門,一個小小的身影便從兩人中間鑽了出去,臉上帶著一抹委屈。“娘親!”
撫摸著緊抱著她膝蓋的小依兒,她那因親情而傷感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如今,她已經有了小依兒,至於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哥哥,就隨他們去吧!如今的她,也不稀罕了!
“依兒,怎麼了?怎麼還哭鼻子了?”
舒禾心疼地將她抱起來。
早上剛穿的粉色羽絨服此時已經臟兮兮的了,跟在地上滾了一圈似的。
小依兒沒說話,隻緊緊摟著她的脖子輕聲哭泣,委屈極了。
“這是怎麼了?”舒禾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是不是娘親出門沒帶依兒,依兒害怕了?”
“沒關係的,娘親這不是回來了嗎?況且,這裡還有墨叔叔和南哥哥啊,他們沒帶依兒玩嗎?”
此時,張伯和王娘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舒禾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張伯,這是怎麼了?”
張伯好幾次都想開口,但都沒說出來。臉上現著幾分內疚之意。
王娘子見狀,幫著解釋,“是這樣的,下午,張娘子家的孫子來了,叫阿寶。那阿寶比依兒大了幾歲,但兩人一開始玩得也還挺好的。”
“可,可後麵不知怎麼回事,兩人就打了起來。”王娘子雙手搓著圍裙,有些緊張,生怕舒禾生氣。畢竟,當初她掐著表小姐的脖子將她拎起時,那神色,可太嚇人了!
“打起來了?”舒禾驚呼,連忙檢查小依兒的身體。
“娘子放心,依兒沒受到什麼傷害。”聽到這,舒禾才稍稍放了心,沒傷到就好。
“公子及時將那阿寶扔出去了。”王娘子又道。
“扔,扔出去?”舒禾愕然。
小孩子之間打鬨是正常的,也沒什麼大事啊。那百裡墨卿至於嗎?竟下得去手將一個孩子扔出去!
“嗯,可能是因為那阿寶被家裡人寵壞了。不僅看上了依兒身上的羽絨服,要搶回去給自己妹妹穿,還說,還說依兒是,是殺人犯的女兒,以後也會是個殺人犯……”
除此之外,那阿寶還說了很多惡毒的話。
王娘子當時聽著都覺得震驚。她是怎麼都想不通,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說出如此尖酸惡毒的話來的?!
果然,聽到這話,她看見禾娘子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周身殺氣蒸騰的。
“張娘子人呢?”舒禾冰冷問道。
一個孩子,是說不出這樣的話,她想教訓的,是那些教孩子說這話的大人!
“禾娘子,你彆著急,這事公子已經處理過了。”張伯見舒禾要暴起,連忙安撫,“公子發了好大的火,不僅將張娘子趕了出去,還將張娘子的丈夫狠狠打了一頓!都是他,口無遮攔,在孩子麵前亂說話,這才讓小孩子學了去。”
“人被趕走了?”舒禾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是是是,趕走了。”張伯連忙說,“而且,南起下了很重的手,那老張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怕是骨頭都得斷幾根!”
禾娘子這狀態,還真是嚇人!他不禁懷疑,如果當時禾娘子在家,是不是會直接一刀砍了那張娘子一家!
怕她不解氣,張伯又補充道,“還有那個阿寶,南起也狠狠訓了他,那小阿寶被嚇得不輕,想來以後都不敢再欺負彆人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人,到底是處理了,舒禾也說不出什麼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張娘子一家在回去的路上被劫了。
是那幾個本想打劫安合居的流民。下午那檔子事讓那些個流民看見了南起的武功,所以他們便放棄了對安合居的計劃,隻是跟著那罵罵咧咧的張娘子一家,將他們劫了個精光。
被劫之後,那張娘子坐在野地裡痛哭哀嚎,將路過的人嚇得不清,還以為是什麼野鬼呢!
南起準備好了東西,連夜趕路。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一道馬蹄聲急速而來。
“禾姐姐!”
馬背上,一紅衣女子英姿颯爽,揚著馬鞭朝她揮手。
南起看著來人,眸光微閃,進了內院。
“張小姐?”舒禾看著那一個輕跳便下了馬的女子,露出不解,“你這是……”
“我跟你走!”
張之柔梳著高高的馬尾辮,紅色頭繩上掛著幾顆珍珠,珍珠頭繩隨著她的動作甩動,落在了她的耳邊。此時,最後一抹夕陽落在那兩顆珍珠上,反射出幾縷金色光芒。她臉上揚著明媚和興奮,金光打在她的臉上,叫那張本就豔麗的麵容更添了攝人心魄的美。
“你要跟我走?”
她可是要去北铩城啊!那地方隨時可能發生戰亂,張之儀放心他這唯一的妹妹,去那麼亂的地方?
“本來阿禮也要跟去的,不過他那身子,哥哥不讓。可我不同,我有一身武藝,雖不能入朝為將,但我也想去保家護國!”
張之柔知道那北铩城十分混亂危險,又有北狄軍騷擾,可正因如此,她才要去。她覺得,那裡才是她發揮才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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