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變暗,越來越多的蚊子出來活動,李向東也有些受不了。
他起身下床去點蚊香,入住的時候招待所工作人員摳摳搜搜的,隻給了一盤津門本地生產的斑馬牌蚊香。
蚊香點上,他開始清洗放在桌上的茶缸子。
侯三斜靠在床上問道:“東哥,阿哲呢?咱們不是說好了回來喝酒嘛,他怎麼人不見了?”
李向東手上乾著活,頭都沒抬道:“回屋去拿花生米了。”
侯三著急道:“這都多長時間了,回趟屋需要這麼久嗎?”
“我也不清楚。”
李向東洗好茶缸子,放到桌上後打開飯盒擺好筷子。
“我去找找他。”
李向東轉身就往外走,剛打開門正好碰到要進屋的阿哲,“你去乾嘛了,怎麼這麼久才過來?”
“沒去乾嘛呀,我不是回屋拿花生米嘛,順便換了件衣服。”
阿哲揚了揚手裡的油紙包,紅著臉,說話的時候都在打磕絆。
“是嘛?”
李向東發現阿哲隻是換了條褲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見阿哲不想說,他便沒打算多嘴問。
人到齊,酒菜擺好。
侯三第一次喝酒,激動地都站了起來,“東哥,阿哲,咱們碰一個。”
兩人跟著起身,李向東端起已經倒上二兩酒的茶缸子,“那就祝願咱們三個友誼長存。”
阿哲笑道:“一起發大財!”
侯三跟著道:“賺大錢!”
‘哐’
三人的茶缸子碰到了一起。
李向東看到侯三揚起脖子一飲而儘,“你慢點喝,彆喝那麼快!”
“嘶~好辣。”
侯三坐下後吐著舌頭,嘴裡發出’斯哈斯哈’的聲音。
李向東兩人也分彆坐下,他看侯三的樣子,趕忙招呼道:“趕緊吃口菜壓一”
他的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侯三歪頭倒在了床上。
李向東和阿哲伸出一半的筷子,直接停在了半空中,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眼。
阿哲反應過來後捧著肚子開始大笑,“侯三這人真尼瑪有意思,第一次喝酒就敢一口悶,我都沒見過菜還沒吃就倒床上的。”
李向東跟著笑了一會兒,起身和阿哲把侯三放好,以免他歪三扭四的身子,睡一晚第二天起來後落枕。
外麵的天色已暗,夜晚的微風吹進屋裡,李向東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心裡卻在想老婆孩子和爺爺奶奶。
阿哲端著茶缸子自飲自酌了一口,“東子,你說咱們倒騰蛐蛐怎麼上火車呀?那玩意要是叫喚怎麼辦?”
李向東回過神,回道:“沒事,借口我想好了。”
阿哲好奇道:“怎麼說?”
李向東笑著說道:“中藥裡麵有蛐蛐,和其他藥材搭配到一起可以補腎,到時候要是有人問,咱們就說你爹他身子虛,你這個當兒子想要儘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