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的愧疚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畢竟沒人喜歡被刁難,受委屈。
寵愛是過盛了些,但皇帝若是有心回護,誰想給她使絆子,都得掂量一二。
薑翎月彆的都不放在心上,唯一擔憂的就是不知前世給她下毒的人,究竟是誰?
閒談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到了晚膳時分,換做平常,皇帝早該過來了。
若是政務太忙,也會遣人來說上一聲。
她吩咐道:“去瞧瞧陛下可還在廣安殿。”
若不是那人之前有令,叫她日後都要等他再用晚膳,薑翎月就自己用了,哪裡還會多此一舉。
好在寧安宮離廣安殿未隔多遠,不多一會兒內監德喜入內,躬身稟道:“陛下一刻鐘前已經離開廣安殿,……說是擺駕韶光宮。”
仿佛是怕主子發怒,德喜說到後頭,聲音已經細不可聞。
薑翎月聞言一怔,旋即有一種‘這才對了’的安定感。
皇帝臨幸韶光宮,既斷了她連日的專寵,既敲打她不得恃寵而驕,又挽回了一點淑妃的顏麵。
她長鬆一口氣,半點沒有被冷落的幽怨,吩咐道:“擺膳罷。”
正想著如何安慰主子的錦玉錦書:“……”
就連錢嬤嬤跟德喜對她的反應也頗為訝異。
他們都是宮中的老人,見多了妃嬪遭冷落後的自怨自艾,就算再有心機手段的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感。
遑論他們家娘娘才隻是個初入宮就得寵的新人,頭一回嘗到冷落的滋味,不說輾轉難眠惶恐不安就算了,沒想到竟然如此淡定。
可他們哪裡知道,那些心酸、不安,薑翎月早已經一樣不差的熬了個遍,如今早就看淡了。
這些天在皇帝麵前演戲已經十分耗費心神,突然得知他今日不會過來,一時隻覺得鬆快的緊。
今晚終於可以獨居一榻,不用一副乖順依賴的模樣窩在那人懷裡,實際上卻是提心吊膽,唯恐自己哪裡應對出錯被他看出端倪。
這般想著,薑翎月麵上都不自覺露出了幾分笑意。
祁君逸進來的時候,正好將這歡喜之色收入眼底,他腳步微微一滯。
這人來寧安宮從來不許守門太監通報,是以一旁伺候的宮婢們見到他來,皆是一慌,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薑翎月也急忙放下手中的玉箸,起身行禮,膝蓋還未彎下去,手臂就被扶住。
祁君逸看了眼她動過的膳食,道:“怎麼沒等朕。”
“……”薑翎月一默,思忖如何說才讓自己的話不那麼拈酸吃醋。
正好有宮娥捧來清水,她便牽了他的手,放入盆中,認真幫他淨手。
麵上斟酌道:“陛下恕罪,臣妾見陛下這個點沒來,還當您被政務耽擱住,忘記遣人來告知了。”
祁君逸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一聲不吭任由她幫自己洗手,借著身高差,視線正好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
腦中卻還是她唇邊那抹歡喜的笑,揮之不去。
眸底漸漸染上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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