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受世俗禮教熏陶出來的貴女,沒有養成循規蹈矩的性子,甚至在沈氏的欺壓下,反而生出一身不屈的反骨,寧折不彎,膽大的很。
為了不嫁入沈家,她將陳子泝視為能將自己救出薑家這個牢籠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們那兩年裡,都做了些什麼?
才讓陳子泝對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娶。
前世,這個問題刺激的祁君逸痛欲發狂,一顆心就像被泡了陳年老醋的針紮的千瘡百孔,可當時的她已經身中劇毒,綿軟無力的身子躺在榻上,可憐的很。
他怒極了,氣極了,醋急了,也隻能生生咬牙咽下所有的質問。
就連陳子泝他都不敢妄動。
怕她得知後,急怒交加下,加重毒素蔓延。
今生,他特意將她也帶了過來,這一次,聽見沈氏這番話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祁君逸曲起指節,叩在小桌案上,目光不動聲色的看向對麵的姑娘。
眼下,他隻想知道她聽見這番話會給自己什麼樣的解釋。
‘砰砰’
他指尖動作不疾不徐,麵上情緒也絲毫不顯,根本看不出是否有被沈氏那番話激怒。
輕敲桌麵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薑翎月心口隨著這聲音不斷緊繃。
在這清涼的車廂內,額間竟然冒出一層熱汗。
祁君逸瞥見了,抬手斟了杯茶遞過去,淡淡道:“緊張成這樣,你當真跟陳子泝有什麼首尾不成?”
薑翎月正雙手接過茶盞,聞言指尖一軟,險些將之打翻,好在最後她還是拿穩了。
可她真的嚇了一跳。
不知道他這話是在有意試探,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關於她跟陳子戍的事,禦龍衛到底查出來了多少。
這個問題不能想,一想就發慌。
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她逃避。
薑翎月抿了口茶,強壓心頭的翻湧,道:“十四歲時,沈氏欲將臣妾許配給沈家三房的嫡幼子,後來恰逢先帝駕崩,國喪期間不談嫁娶,這才逃過一劫。”
“到了十五歲那年,沈氏接了那沈家公子來薑家小住,日日在內院行走,臣妾害怕極了,便想了個法子惹惱沈氏,被打發去了京郊農莊。”
將一個名門貴女發落去鄉下莊子裡,是一個極大的懲罰。
但對薑翎月來說,在農莊那兩年,是她前世今生加起來,最自在快活的兩年。
沒有繼母的欺淩,沒有父兄的漠視,沒有深宮大院中共侍一夫的姐妹。
日子雖然清貧,但她真的快樂極了。
春風三月的桃花樹下,深秋寂寥的酒窖中,涼亭、湖泊、畫舫之上。
那兩年裡見過的每一處風景,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她短暫的人生裡,多姿多彩的記憶。
薑翎月閉了閉眼,將杯中涼茶一飲而儘,繼續道:“臣妾確實同陳家公子相識,但絕不是沈氏所說那樣,我們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半點逾禮之處,望陛下明鑒。”
發乎情,止乎禮…
祁君逸琢磨了下這幾個字,又去看對麵姑娘那慘白的臉色。
忽然,他傾身過去,伸臂撈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都能將彼此眼底的神色一覽無餘。
他眼眸深邃,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喜歡他嗎?”
薑翎月呼吸一顫,反射性就要垂下眼皮避開他的視線,可下頜的手卻驀然收緊,“看著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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