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小爺被人隨便踩不成,真是嬸可忍,叔不可忍!
未等蕭元徹說話,蘇淩卻忽的冷笑起來。
他蹬蹬蹬的下了台階,走到孔鶴臣身邊,朝他呲牙一笑道:“孔大人以為我蘇淩那首《春江花月夜》隻能稱的上不錯麼?那看來是孔大人能做得更好的,不如此刻登了啊龍煌台,作一首詩來,也讓我一睹孔大人的才情如何啊?”
孔鶴臣一窒,他還真就做不出如此名篇來,這點他不服不行。
蘇淩見他不語,忽的嘿嘿一笑道:“我可是誠心請教啊,既然孔大人不願出台我見你這裡也還有些地方,不如孔大人向旁邊挪一挪,我跟孔大人一處坐了,也好私下切磋學習一下啊”
蘇淩故意把登台說成出台,他料定孔鶴臣這老小子不知道這個詞語的深刻含義。
那孔鶴臣隻得滿臉怒氣的哼了一聲。
蘇淩見他吃癟,又走上了幾步台階,來到沈濟舟近前,也是嘿嘿一笑道:“沈大將軍是覺得蘇某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是麼?那我也鬥膽請大將軍向下退一個位置,雖然您是大將軍,但久居偏遠苦寒之地,怎麼能跟久居中樞的司空大人同列而坐呢哦對了,這苦寒二字,可是沈大將軍親口所言啊,我用的正確吧!”
蕭元徹滿臉笑意,暗道,論舌戰,這倆人捆到一起,也不是蘇淩的對手。
果真,沈濟舟怒火陡升,可是仍然為了顧全自己四世三公世家顏麵,隻得隱忍不語。
眼看事情僵持下來,那老太監齊守齋忙向著龍煌台上的總裁官使眼色,那意思是,這位詩謫仙,你就彆穩若泰山的坐著了,那禦酒你也喝了,總是說句話啊。
龍煌台上,李知白默默看著這幾家爭論,心中也是一片黯然。
大晉的重臣,哪一個真的心向大晉的,一個個不都是為了己方利益麼。
他心中免不了一絲悲涼。
可是當今的天子呢,他心中所想,真就如方才他對天下臣工才子所說的那般麼。
他越想越覺得苦澀,也越發後悔來這龍台一趟。
可是,他總不能對快要斜眼看自己看得眼珠都要擠出來的齊世齋視而不見,知道心中苦笑一下,長身站起。朗聲道:“諸位,諸位!在下既然受聖上所托,持天子劍,為本次詩會的總裁官,不如諸位聽我一言如何?”
蘇淩和眾人這才停止了爭論,抬頭看著龍煌台上最高層的李知白。
李知白沉了沉心神,方朗聲道:“蘇淩之名,之才有目共睹,那首《春江花月夜》更是甚妙,便是我李知白也讚歎不已。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他這話一出,劉端更是臉色難看,看了一眼齊世齋,那意思是,看看你給朕舉薦的人才,到底向著誰說話呢!
蕭元徹也是有些意外,雙眼灼灼的看著高處的李知白。
李知白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無論蘇淩做過什麼好的詩詞,寫過如何精妙的文章,那都是代表了過去,今龍煌詩會,便是真正讓天下才子顯露詩書風華的時候,所以,在下以為,且讓蘇淩在高處坐了,以這龍煌台為試金石,倘若他真就壓蓋全場,這位置他倒也坐得起,若他不能做得到,哪怕輸給任何一位,聖上便可治他一個不學無術,欺世盜名之罪!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劉端這才如吃了檳榔順氣丸一般,哈哈大笑,滿口應承道:“李裁官所言甚是,就這樣吧!”
蘇淩聞言,終於明白,原來這李知白才是真正不好對付的主,自己就算擁有後世詩詞加持,可是出題的是這個祖宗,自己也得小心應付了。
萬一有個不慎,丟人事小,欺世盜名之罪,那可是欺君殺頭的。
蘇淩心中暗自計較。
劉端這才道:“來呀,給蘇淩在司空之後的台階上設個座位,一應陳列招待,一如司空!”
早有小黃門應了,不一時桌案、靠椅、桌上的酒、果等一應俱全。
蘇淩隻得看了一眼蕭元徹。
蕭元徹卻走過來拍了拍蘇淩的肩膀道:“安坐便是!”
待蘇淩坐了,蕭元徹和階下的大臣也都各自歸坐。
劉端這才拾起天子威儀,朗聲道:“龍煌詩會,現在開始!”
當當當——
三聲玉鐘響過。
龍煌詩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鐘聲剛過,便見世家子弟的台階處站起一人,一甩衣衫,昂然等上龍煌台第一層台板之上。
眾人皆抬頭看去。
沈濟舟更是一臉想不到的神色,手上握著酒卮,竟忘記了往嘴裡送酒。
無他,此人正是自己的二子——沈坤。
蘇淩也想不到,沈濟舟的二子沈坤竟然頭一個登上了龍煌台。
不過他倒也謙虛,隻是登上了龍煌台第一層。
蘇淩暗道,我滴個乖乖,剛開始就要玩這麼大的麼?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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