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黃奎甲知道這大漢是蘇淩的人,隻是黃奎甲見他身體健壯如虎,心中也歡喜,更起了試他一試的心,這才裝作未看見蘇淩,跟吳率教交手。
聽聞蘇淩說,跟自己死不對付,黃奎甲又好氣又好笑,暗道,等我打完這一場,非逮著你問問,我哪裡惹你了。
再看這倆大漢一交手,真真是上山虎對上了下山虎,雲中龍遇上了霧中龍。
他倆打鬥,完全沒有用什麼技巧功夫,不是我砸你一拳,便是你踹我一腳,要不然就是你抱摔我腰,我斜摔你肩。
哢哢嚓嚓,一場肉搏。
始作俑者——蘇大菜籽,一旁觀戰,直樂得哈哈大笑。
便在這時,身邊的秦羽忽地一捅蘇淩道:“公子,有人來了,似乎是個大官!”
蘇淩這才回頭,朝著秦羽的方向看去,果見北城門內,兩乘大轎,一前一後,疾疾如風朝這裡行來。
蘇淩如何不知道是誰,大的蕭元徹,小轎上的八成是郭白衣。
“霧草真給你家公子麵子,真就親自來了秦羽你站我前麵,把公子擋住了啊,千萬彆讓他們發現我!”
秦羽頓時哭笑不得,嘟嘟囔囔道:“公子不是在路上跟我和老吳講,舊漳龍台你橫著走麼?那是何人?為何公子見了他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蘇淩一窘,啐道:“你死不死小屁孩兒懂什麼?讓你擋著些,就擋著些,那麼多廢話”
“是了您呐”秦羽這才向前一步將蘇淩擋在身後。
蕭元徹和郭白衣雙雙下了坐轎,其實他倆一下轎就看到了蘇淩正朝一個小童的身後躲。
蕭元徹斜眼看了一眼郭白衣道:“這臭小子,以為這樣就沒他什麼事了,咱們也不叫他,看他能裝多久。”
郭白衣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夏元讓抬頭,正看見黃奎甲和一個如他一般壯實的黑大漢摔跟頭,不由得眉頭一皺,嗔道:“這夯貨,成何體統,主公,我這就叫他們停手!”
豈料,蕭元徹也是個愛看戲的,他一嗔道:“哪個說要讓他們停手了啊?近來戰事不利,看看摔跤解解悶子,元讓啊,吩咐奎甲,好好摔,摔那大漢一個跟頭,一個牛肉餅!”
夏元讓眉頭一蹙,無奈搖頭,隻得朝著黃奎甲喊道:“奎甲,主公有令,摔那黑大漢一個跟頭,賞一個牛肉餅!”
“好嘞!今天開開葷!”黃奎甲大吼一聲,抖擻精神。
再看這倆黑大漢,這頓摔,隻折騰的整個北城門煙塵滌蕩,一片黃茫茫的。
蕭元徹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真人摔跤e,一邊朝夏元讓道:“元讓啊,你是武道的行家,你覺得他倆勝負如何?”
夏元讓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方道:“現下看不出,針尖對麥芒,但我覺著若時辰長些,那個黑大漢定然不是奎甲的對手,那大漢的氣息和速度,我料想當在八境中期左右,奎甲可是大宗師”
一旁的夏元槐看得興起,似乎忘了此事的起因,不自覺地脫口道:“不錯,不錯,奎甲將軍何等了得,這黑大漢不過有些力氣,無名少姓之輩,如何能勝得了奎甲將軍!”
蕭元徹瞪了他一眼道:“哼,不過有些力氣,要不然我把奎甲喚回來,你去跟他摔去?看看你能被他摔幾個跟頭如何?”
夏元槐一縮脖子,向後退了兩步,再不敢多嘴。
蕭元徹又道:“再說,這黑大漢可不是什麼無名少姓之輩,他可是當年公孫蠡麾下白隼衛的副統領”
夏元讓眼中精芒一閃道:“吳率教!怪不得竟能跟奎甲一戰!”
蕭元徹看了他一眼道:“哦?元讓竟也知道他?”
夏元讓點點頭道:“白隼衛之名,何人不知,這吳率教隻是謀略上差趙風雨甚多,卻是天生勇力啊!”
郭白衣偷眼看去,卻見蕭元徹眯著眼睛看著那倆大漢在摔跤,眼中滿是激賞之意,不由得心中好笑。
我這位主公大兄,又生了愛將癖了。
郭白衣遂道:“一個吳率教就如此厲害,也不知道蘇淩渤海此行,結識的人那幾個會給咱們多少驚喜呢?”
蕭元徹瞥了郭白衣一眼,知道他話中的意思,自己也覺著昨晚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竟因為有兩撥人尋蘇淩而大發脾氣,如今這兩撥人還在行轅門口等著呢,的確有些欠妥當。
蕭元徹這才淡淡道:“拭目以待吧”
過了片刻,夏元讓忽地一抱拳道:“主公,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啊,奎甲現在穩占上風,那吳率教已然有些搏命的打法了,我怕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啊!”
蕭元徹這才點點頭道:“去吧”
夏元讓這才抱拳拱手,轉身向兩人走去,來到近前,高喊道:“兩位都是好漢,不要再打了,丞相讓你們住手!”
結果他連喊數遍,這倆大漢根本不帶搭理的,仍舊扭打在一起。
夏元讓苦笑搖頭,隻得高喊道:“既如此,那元讓便得罪了!”
再看夏元讓忽地朝兩人之間一縱,半途中探出一隻手來,以上示下,直劈而落。
“轟——”夏元讓一掌劈下。正扣在兩人互相抓住不放的手上。
再看吳率教如遭重擊,蹬蹬蹬後退十幾步,腳下一歪,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就如倒了一麵牆一般,砸起陣陣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