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達授聞言,冷笑一聲,眼中恨意愈甚,沉聲道:“蕭元徹,名為晉之丞相,實為晉之之國賊也!我等世受天子大恩,又蒙大將軍所重,如今大將軍式微,我豈能背信棄義,罔顧人臣之道,投賊效命乎?”
逄佶聞言,無言以對。
祖達授見狀,聲音又高了許多道:“達授雖不知逄兄如何想法,但逄兄且不要忘了,你我還不相同,我對蕭元徹隻有大義之仇,並無私怨也,然兄卻不同,兄豈忘了,兄之弟逄任,可是在麒尾巢慘死於蘇淩之手也!逄任忠烈,兄豈能辜負於他,而使逄氏聲望有汙!”
逄佶聞言,雙眼驀地一縮,氣血上湧,胸口起伏不定。
“兄不僅有公仇,亦有私仇也。國仇家恨,豈可投他!”祖達授說完此言,眼神灼灼的看著逄佶道。
逄佶一拳擊囚車,恨聲道:“蕭賊暴虐,我與他勢不兩立!”
祖達授聞言,這才朗聲大笑,神情之中皆是凜然無懼道:“逄兄氣節,達授敬服,願與兄攜手一道,共赴黃泉,以全死節!”
逄佶霍然舉掌道:“既如此,我與達授三擊掌,此事定矣!”
兩人麵對而立,各舉右手,訇然三擊掌。
“哈哈哈”兩人仰天大笑,做了決斷。
便在此時,蕭元徹侍衛已到,將囚車打開,押二人下了囚車道:“前幾日丞相大人事務繁雜,無暇顧及爾等,今日押你們前去行轅受審問罪,你們如何行事方能保住性命,想必你們都明白罷!”
二人默然,皆不回話。
兩人同行,來到帳外之時,那些侍衛卻將逄佶攔了道:“丞相有令,先審祖達授,你就在此處候著罷!”
祖達授和逄佶迅速對視一眼,祖達授急道:“君勿忘你我之誓,切勿相負也!”
逄任隻點頭應下。
再看祖達授,一甩衣襟,昂然而入。
丞相行轅大廳,祖達授昂然步入,立而不跪。
蕭元徹看了他一眼,隻是冷笑,並未說話。
一旁早有文臣武將怒道:“大膽祖達授,見了丞相因何不跪!”
“跪下!跪下!”
眾皆厲聲出言,嗬斥不止。
祖達授橫眉冷對,忽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蕭元徹也不惱,隻輕輕一拍桌案,沉聲道:“祖達授,你為階下囚矣,因何發笑!”
祖達授冷冷的看了蕭元徹一眼,不緊不慢道:“達授平生隻跪天子和大將軍,還有達授的父母,蕭元徹你是何人,也配我跪乎?”
“大膽!祖達授,你竟然口出不遜!”早有夏元讓、許驚虎等怒不可遏,皆抽出隨身腰刀,朝他逼來。
黃奎甲更是跳將出來,大吼道:“這鳥人實在可惡,主公不要審了,且看我將他撕碎!”
說著便要跳將上前。
祖達授輕蔑的看著黃奎甲,冷笑道:“不過一莽夫,區區蕭賊之惡犬罷了,還敢在此狂吠不止!”
黃奎甲頓時牛眼圓睜,暴叫連連,破口大罵,不顧一切要去撕了這祖達授。
蕭元徹卻忽的斥道:“奎甲,放肆!還不給我退下!”
黃奎甲一怔,嚷道:“主公,這個人可惱!俺”
蕭元徹又是一瞪眼,那黃奎甲隻得忍氣吞聲,悻悻退下。
蕭元徹深深的看了祖達授一眼,滿是激賞之意道:“祖達授,你這份膽識和忠貞,實在讓我愛得緊啊!”
說著,蕭元徹一揮手道:“你們怎麼辦事的啊?還不快快給達授先生鬆綁!”
左右侍衛一愣,蕭元徹臉色一沉道:“怎麼,還愣著乾嘛!”
侍衛們這才走過去,將祖達授的綁繩鬆開!
蘇淩和郭白衣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看來丞相又犯病了,這該死的愛才癖啊
蕭元徹見祖達授鬆了綁繩,這才和顏悅色地朗聲道:“達授先生大才,元徹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先生,實乃平生所願也!”
祖達授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蕭元徹又展顏一笑,鄭重道:“達授先生,如今天下傾頹,社稷倒懸,百姓苦不堪言,元徹平生誌向,救黎民於水火,解天下之苦厄,達授先生天縱大才,若得先生襄助,何愁大事不成!”
“達授先生,可願與我一道,逐鹿這天下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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