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野,好像是這兩個字。”
關野鬱湫想起來那天坐在自己對麵,冷著臉讓自己離監獄長遠點的人。
自己隻是給他開了點安眠藥
不管了,眼下的事情要緊,鬱湫進入醫務室之後,威爾斯仍舊在門口守著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這樣也好,鬱湫找了些療傷的藥,還有自己平時吃的治病的藥,一並拿走之後,威爾斯也沒有阻攔,甚至沒問他拿了些什麼。
這簡直太奇怪了,隻是在他往回跑的時候,威爾斯朝他喊道“再跑快點,要不然你和他碰上就不好了。”
和誰碰上,關野嗎?這人叫著關野老大,又好像並沒有和對方站在一條戰線上似的,也對,監獄裡這麼多犯人,來運送貨物的直升機承載量有限,他們現在再和平,等到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人要留下。
鬱湫運氣還算好,一路上沒有碰上什麼人,路過餐廳的時候,看到那些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商量著什麼事,鬱湫不敢多留,趕緊走了。
回到監獄長室,鬱湫用鑰匙打開門,屋內的人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因為他進屋了,目光才慢慢地朝這個方向偏移過來。
真的好像一個機器人啊。
鬱湫在心裡小聲吐槽,但還是拿著藥箱走過去,對方唇色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地上積了一灘血,製服完全不能穿了。
“會有點痛,你稍微忍忍。”
鬱湫知道自己說了話,對方也不會回應的,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就算再木楞的人也能感覺到疼吧。
手下的動作放的很輕,鬱湫小心地將他身上的血衣剝離,是彈孔。
幾乎是讓人眼前一黑的程度,堅持了這麼久沒有暈過去,意誌力也不是一般的好,認真檢查了一遍傷口鬱湫才發現,子彈並沒有留在裡麵而是順著他腰側擦過去,更嚴重的是後腰處的傷口。
像是被利刃刺進去,刺得很深。
鬱湫給他包紮好後,抬頭時與他對上視線,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不疼嗎?一聲不吭地。”
“還好。”不帶任何情緒的兩個字。
鬱湫歎了一口氣,簡直了這人比他還像npc,如果真是的話,玩角色扮演,對方顯然比他高明的多。
傷口處理好了,鬱湫從藥瓶裡倒出藥遞給他,“一天三次,一次兩粒。”
好人做到底,鬱湫去給他倒水,回來的時候發現這人手心的藥沒了,大概是直接咽了。
鬱湫也沒管他,將自己的藥找出來,就著水服用。
皮膚饑渴症這種心理疾病,用藥抑製隻是一時的,可是不吃藥的話會越來越嚴重,他上次發病的時候,頭暈窒息,極度渴望親密接觸,那種感覺實在不太好,簡直像是要瘋掉了。
監獄長辦公室儲存著應急食物,但是這些食物也就夠吃三天。
三天後,如果外麵的動亂還沒有解決,鬱湫就得出去找吃的。
回頭看著身後的人,光裸著上身的男人頭放鬆的向後靠在牆上,眸子原本含著些陰鬱,再看到鬱湫回頭的時候,兩個人對上視線,那些情緒又全都消失不見了。
監獄長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腿上蓋著一層薄被的少年,眉眼穠豔昳麗,雪頰暈粉,狹長的眼尾勾著動人的緋紅,眼中有星光瀲灩。
他突然有點不想管外麵的動亂了,和他一起被困在這也挺好。
可是不管的話任務就要失敗了,任務失敗了,他的記憶就拿不回來了。
他丟了重要的東西,這次最後一次拿回來的機會。
嫩白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麼?”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