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謝文夜就要撲至身前,洪忠亮手中的龍杠卻是高高砸下。
雖然此時謝文夜手中的桃木劍與洪忠亮的胸膛已是近在咫尺,但洪忠亮的龍杠卻還是比他快了一步。
千鈞一發之際,謝文夜突然整個人倒轉,順勢向後躺倒在地,雙腿迎向龍杠,手中的桃木劍依然刺向洪忠亮的胸膛。
“哢嚓~”
洪忠亮毫發無損,反倒是謝文夜的桃木劍應聲斷裂。
好在謝文夜的雙腿成功將龍杠向右挑偏了一些,他順勢往左邊翻滾而出,沒有被這沉重的龍杠砸到。
謝文夜飛快地從地上爬起,扔掉手中的半截桃木劍,掐著手訣沉聲喝道:“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南辰北鬥滿天照,五色彩雲鬨紛紛,千裡路途香伸請,飛雲走馬降神靈,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後謝文夜用力一跺腳,整個人再次衝向洪忠亮,洪忠亮也是怡然不懼,放下手中的龍杠,與謝文夜鬥得有來有回。
謝文夜倒是果斷,眼看著取勝希望渺茫,直接就用出了請神咒。請神咒副作用雖大,用過之後他很可能就沒辦法在下一場走得更遠了,可如果不用的話,他更可能連這一場都過不去。
五雷符對那洪忠亮的龍杠一丁點作用都沒起到,不說直接炸開,連震動一下都沒有,能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禁眼皮一跳,這家夥上哪弄來了這麼大一根雷擊木?
看看謝文夜的桃木劍,再看看洪忠亮的雷擊木龍杠,這就是絕對的裝備差距啊。符籙的原理就是用自身法力調動天地靈氣,雷擊木本就是經過天災的至寶,自然不會再受到天災的損害,完全可以說,洪忠亮一根大棒子,就限製住了謝文夜大半的手段,不僅自己的符籙派不上用場,萬一不小心被那大棒子正麵砸中一下,不死也重傷。
此時謝文夜也不知是請來的哪位神仙,要知道,神仙也是需要武器的,他手中現在空無一物,隻跟洪忠亮赤手空拳的肉搏,哪怕用上了請神的手段,兩人也隻是打得難解難分。
請神最多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如果謝文夜沒有後手的話,被洪忠亮拖到請神結束,這一場比試也自然就結束了。
“啊~”
一聲慘叫從台上傳出,隻見謝文夜右手雙指並攏,在洪忠亮胸口劃出了一道極長的血痕,然後高高躍起,一腳踢在了洪忠亮的胸口,將其踢得倒飛出去,自己借力順勢向後倒退,拉開了距離,再次掐起手訣用力一跺腳大喝道:“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南辰北鬥滿天照,五色彩雲……”
聽到他再次念起請神咒,我不禁心頭一緊,一場切磋而已,值得嗎?第一次請的神還沒走,就強行壓下反噬請第二次神,請神結束之後,他起碼一個月甭想下床。
洪忠亮被踢飛落地的瞬間,就立馬翻過身,雙眼通紅地撲向謝文夜。對,就是撲,他不是跑過去的,而是像野獸一樣四肢著地快速奔行。
他的速度已經遠超了正常人,謝文夜的請神咒還沒念完,就被洪忠亮的腦袋撞在了胸口上,一口鮮血噴出,跌倒在地。
就在我以為這場比試已經結束了的時候,洪忠亮突然抓起旁邊的龍杠,狠狠地砸向了謝文夜……
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三兩步就從休息區跳上了擂台,擋在謝文夜身前,抬手接住了洪忠亮再次揮來的龍杠。可在我趕到之前,他的第一棒已經砸在了謝文夜身上,謝文夜之前還趴在地上顫抖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反應。
小白的速度沒比我慢多少,此時它在我身邊渾身緊繃,目露凶光,仿佛隻要我一聲令下,它馬上就會將洪忠亮撲倒在地狠狠撕咬一般。
就在台上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幾道從觀戰台跳下的身影也衝到了擂台上。齊嗣一個飛躍就擋在我們中間,對著站在洪忠亮身後的人高聲喝斥道:“洪老鬼,你是不是應該要給個說法?擂台上不允許惡意重傷他人,難道你們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站在洪忠亮身後的洪老鬼抱拳拱手道:“齊掌教,還有玄嶽山的各位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忠亮這孩子十六歲就開始跟著我背屍抬棺,至今三十餘年,我們背屍匠一脈各位道長也清楚,長期被煞氣侵蝕,一旦情緒過激的時候,就容易失去理智,這次的事情純屬是個誤會,謝道長的醫藥費全部由我們負責,還望幾位道長見諒。”
謝文夜已經被兩個跟他身穿一樣道袍的玄嶽山同門抬下去了,我深深的看了一眼洪忠亮,沒有再多說什麼,牽起小白跟著玄嶽山的道士走下了擂台。
我並沒有再回到休息區,而是跟著玄嶽山的人出了論武殿。
雖然我跟謝文夜隻認識了一天,但他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現在看著他被玄嶽山的兩人抬著,生死未卜,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好在地肺山早就想到了論武會肯定有人受傷,提前請來了救護車守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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