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笑聲才漸漸收斂,再次開口道:“你說,違背了天神的意誌?天神就一定是對的嗎?若有朝一日,天神站在了眾生的對立麵,那是不是芸芸眾生全都錯了,全部該殺?既然那南方老妖的正邪對錯由你來定,天神的正邪對錯,又該由誰來定?”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難不成跟他爭執,說三清祖師不會犯錯?
我真的很想對宮殿下大喊一聲,三清祖師爺們,你們沒聽見這家夥在大殿頂上罵你們嗎?這都挑釁到家門口了,站在你家房頂上罵你呢,還不快上來乾他丫的?
遊癡亦並未等我作答,似乎知道我無法給他回答一樣,繼續說道:“正邪之分,在心,而不在天,是正是邪,應該是問你本心,而不是問你那三清道祖,你一直在堅持你所謂的正義,你的性格,影響了你身邊的所有人,若是馬鐵生未曾認識你,那南方老妖擒不住他,若是攝青鬼未曾認識你,早已將那南方老妖剝皮抽筋,你還不明白嗎?”
他的話很奇怪,我似乎全聽懂了,又似乎一句也沒聽懂。
遊癡繼續道:“你太正了,你告訴我,這件事你想要的最終結果是什麼?無非就是救出你妹,殺了那南方老妖,永絕後患,是也不是?”
我呆滯地點了點頭,還在體會他先前的話。
遊癡躺下身,靠在琉璃瓦上,平淡地說了一句並不平淡地話:“他雖能毀你妹的肉身,卻毀不了你妹的靈魂,你衝進去直接宰了他,一了百了!”
他的話讓我瞬間驚醒,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道:“那我妹不還是死了嗎?這救與不救有何區彆?”
遊癡突然坐起身,一巴掌打在我的頭上,怒斥道:“淩霄,本座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才特意來點醒你,未曾想你也是塊朽木,若是如此,我現在就收了你的手臂,以後你也不要再來酒館見本座!”
這一巴掌,好像,把我給打醒了……
……
我隻覺得眼前一花,身下的琉璃瓦又變成了奶茶店的椅子,遊癡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切都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小青拿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喃喃道:“莫不是救不出他們,打擊太大瘋掉了?”
“你才瘋掉了!”我回過神,一把拍開她的手,扭頭看了看,“遊癡呢?”
小青撇了撇嘴,說道:“還說不是瘋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就連符文也是抓住我的手,神色怔忪地道:“天樂,你可彆嚇我,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啊。”
我猛地站起身,指著旁邊,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我是問,剛才坐我旁邊的遊癡呢?”
小青突然拍著桌子也跟著站了起來,對我大吼道:“龍天樂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哪來的什麼遊癡,還坐你旁邊?”
除了我,所有人都不記得他來過嗎?我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遊癡先前點的奶茶,不見了……
難道真是我瘋了,剛才隻是做了個夢?
不對,遊癡一席話讓我醍醐灌頂,若是我做的一個夢,我能夢出如此高深的道理?
我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著頭,仔細地想剛才遊癡來過的細節,卻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難道真是我剛才失心瘋了?
符文見我這樣,也是大驚失色,趕忙上前一把抱住我。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我猛地鬆開雙手,指著那把椅子笑著說道:“我沒瘋,隻是他境界太高罷了,小青,你是否還記得,我們來時,這裡隻有三把椅子,現在,為何多出了一把?”
符文和小青也盯著我指著的那把椅子,陷入了沉思。
對,應該是遊癡強行抹去了所有人剛才見過他的記憶,但他應該還不能給彆人強加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所以她們二人,都沒有關於那把椅子究竟是如何出現的記憶。
看來,我沒瘋,遊癡是真的來過了。
我拉過符文的手,輕聲說道:“不必糾結了,他既然不想讓彆人知道,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走吧,接了童望輝,去殺人!”
隨即我借了符文的手機,給楊斌撥過去一個電話,讓他安排人把童望輝送到星城大學的那棟宿舍樓來。
看來還要去買個手機,嗯,換個最新款,要帥的。
我們剛到宿舍樓前不久,當初見過的徐隊長,就帶人押著童望輝來了。
我和徐隊長握了握手,說道:“辛苦了徐隊長,具體的事楊斌已經和你們說過了,我就不再多加贅述,你們快些走吧,這裡對你們來說太過危險。”
徐隊長和我握過手後,寒暄了幾句,叮囑我要注意安全,就帶著人離去了。
我讓小青拎著童望輝,三人走到了宿舍樓門前。
抬頭看了眼宿舍樓,我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來了,可敢出來見我?”
等了兩分鐘,宿舍樓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轉頭對小青說道:“進去,把那狗東西拎出來!”
我話音剛落,符文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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