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是哀絕,這是空喜。”
凜光伸手指了指坐在積怒身邊正擦拭長槍的男人,又收回手指了指麵前歪著腦袋好奇觀察他的大鳥。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但之前那次短暫的會麵顯然並不足以讓凜光記住四張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臉,更彆說他們還都不願意進行自我介紹。
“雖然完全是個小家夥,但出乎意料的能乾啊。小小的一隻,藏得好躲的快,還能幫我們保護好老頭子,真是可喜可賀。”
尖銳的利爪點在額前,一下一下的有些刺痛。凜光從張合著的嘴裡看見舌麵上的刻字。喜。
“是吧是吧,小豆丁很討人喜歡啊,隻有積怒才會總說小豆丁沒什麼用,隻會讓他更憤怒更憤怒的,真是沒意思啊。”
提出的問題被完全無視,凜光不覺得意外,隻是昂著腦袋又看向身後的可樂,那張嘴裡的舌頭上寫著樂。
喜。樂。理解起來很相似的兩個字,至少凜光不清楚到底如何區分這兩種情緒,隻覺得空喜和可樂很像,都很讓他喜歡。
寬大的手掌落在頭頂,撫摸著凜光的腦袋,將一頭短發抓成一個雜亂的草垛。
對於凜光而言,這其實是一種並不陌生的相處模式。被這樣半攬在懷裡,愛做什麼做什麼,大人們在聊什麼也不用自己去聽,腦袋有概率會被揉亂。像是被飼養的小動物。
無慘會這麼對待他的,黑死牟、猗窩座、童磨,都會這樣對他。
隻是在半天狗這裡,這樣對待他的人似乎更多一點,出現的時機也更頻繁。
但說是頻繁。凜光覺得,在可樂的眼裡,他就是一種名為‘凜光’的小動物,和路邊的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彆,卻和鬼沒什麼關係。
“雖然我確實很弱,但我也確實是鬼。空喜閣下,所以,如果您咬下去我會很困擾的。”
凜光抬眼看向空喜嘴裡那尖銳的獠牙,又看向被利爪抓握著,似乎下一秒就會被切斷的胳膊,委婉的開口勸阻。
“很奇怪啊,明明是鬼,但小家夥身上卻有好像能吃的味道和彆的鬼味道不太一樣呢,真有趣啊。”
委婉的言語勸阻並不起效,凜光看著空喜的腦袋靠近,鼻尖聳動,嗅聞的聲音被耳朵清晰捕捉,獠牙距離他的胳膊很近。
“小豆丁聞起來很好吃,但下口可是不被允許的,空喜。”
可樂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沒有動作,相比勸告,凜光覺得他完全是在蠱惑,可樂隻是想看熱鬨而已。因為他前不久才失敗過一次,現在有機會從受害者變成旁觀者,何樂不為。
一切就如同可樂所期待的那樣,空喜果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嗅聞之後就張開了嘴,而那張嘴並沒有順利的咬下肉塊。
因為凜光的手正正的卡在空喜的嘴裡,兩隻小巧的手將上下牙抵住,截停了他的動作,靠近的距離也被纖細的胳膊一點點推開。
而可樂在目睹空喜被男孩兒阻止的滑稽場麵後爆發出一陣開朗的笑聲,完全不掩飾他的快樂。
“哈哈哈哈哈,用點力啊空喜,你不會連小豆丁的力氣都比不過吧。”
如果說剛才的可樂隻是想看熱鬨,那現在,就是看了熱鬨還嫌事不夠大了。
刻意拖長的語調是挑釁,凜光的阻攔也是火上澆油,空喜眯起眼,那張嘴逐漸施加力道,凜光清晰的感受到他想要咬合的意圖。
如果言語起不到作用,行動就會成為最有用的言語。
凜光順著壓過來的力道逐漸後仰,直到背脊貼上可樂,找到支撐點後不動聲色地蜷起身體。
而空喜像是跟他強上了,也沒想過直接掰開凜光的胳膊,就是要直接把那雙手咬碎在嘴裡來證明自己。
空喜在戲弄他的獵物,明明可以直接壓斷,卻偏偏一點一點的加重力道,將距離越拉越近,他能看到小家夥靠在可樂的身上逐漸皺起眉,也能看到原本伸直的胳膊在重壓之下被迫彎折,他越靠越近,那股血肉的味道逐漸清晰。
隻要再用一點點力氣
“嘣。”
毫無征兆的一聲,後仰斷裂的是空喜的腦袋。
隨之是可樂的一陣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豆丁真的把空喜的腦袋踹斷了啊。”
哢噠一聲後空喜的腦袋重新接了回去。
“啊——這就是所謂的被逼急了的兔子也會咬人吧,挺能乾的嘛,小家夥。”
被注視著的凜光緩緩放下剛才踹飛腦袋的雙腿。
“準確的說,這叫被逼急了的兔子也敢踹鷹的腦袋。”
凜光用手指按住臉側下拉,朝著空喜吐出了舌頭。
“略。”
“真敢說啊你這小家夥。”
空喜說著就又準備伸出利爪來抓,但凜光快他一步,那隻爪子伸出之前就已經一踹地麵後仰一個翻滾從可樂懷裡滾到一邊,腳掌觸地立刻起身,靈活的朝後躲閃。
空喜猛地一扇翅膀,瞬間騰飛,占據高處開始了真正的鷹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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