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底氣,但如果你以為我受了傷就可以隨意拿捏的話,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源稚女緩緩提起了長刀,明明她的手臂還在顫抖,明明連身體都穩不住了,可她卻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刀。
漆黑的眼睛裡再次燃起黃金般的顏色,女孩的臉色卻愈發蒼白,殷紅的血從鼻孔裡流出,可她卻毫不在意,隻是隨手抹開。
在強弩之末的狀態下強行發動八岐,這個強大的言靈便不再是助力,而是會瘋狂消耗生命力的負擔。
但源稚女彆無選擇。
她比誰都清楚這位英俊的老人是怎樣的實力,若是讓他順利掌管了蛇岐八家,那將是比橘政宗更加難纏的對手。
說到底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死而已,而她從不怕死。
昂熱深深的歎了口氣,表情帶了幾分惋惜。
“現在的學生真是叛逆。”
伴隨著這聲輕歎,他的身形猛的動了。
無數人都在注視著他,卻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動作,好像隻是一眨眼,人就從原地消失。
時間的流速被調整,英俊的老人閒庭漫步般靠近蒼白的女孩,沒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這一刻世界仿佛變成了蝸牛,慢的讓人覺得可笑。
言靈·時間零。
源稚女曾擁有過這個言靈的體驗卡,深深的清楚這個言靈的可怕之處,昂熱歸根結底已經老了,他的近戰甚至比不過源稚生。
如果堂堂正正對決,源稚女就算重傷也能隨意碾壓這位老人,可偏偏這位老人擁有時間零。
時間仿佛成了他手中的玩具,再快的攻擊也變成了蝸牛般可笑的慢動作,他隻是隨意躲閃,就躲過了源稚女致命的一刀。
在八岐的狀態下,昂熱動用所有手段也殺不死源稚女,那枚傳說中的折刀能勉強破開她的鱗甲,但也僅此而已了。
除非一擊致命,不然再重的傷勢也能瞬間恢複,而源稚女隻需要攻擊到昂熱一下,就可以送這位老人當場歸西。
也許是清楚雙方實力的差距,所以校長大人並未輕易動用殺招,他隻是在拖,拖到源稚女堅持不住的時候。
沒有人類可以殺死動用八岐時的源稚女,可這究極的言靈所需要付支的代價同樣不菲,如果是全盛狀態的源稚女,昂熱會直接放棄出現,但此時的時機實在太好。
在清楚源稚女的實力後,昂熱明白,這也許是他唯一可以徹底控製日本分部的機會了。
確實是有些趁人之危了,可看著那個女孩從火焰中走出的身影,希爾伯特·讓·昂熱便清楚,自己絕不是她的對手。
這世上再沒有混血種能與她並肩,比起人,她甚至更像那位白色的君主。
可這個世界早就不需要君主了。
眼中燃起黃金一般的顏色,胸口的玫瑰盛烈開放,這位英俊的老人此刻冷硬如鋼鐵,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折刀,就像是在握著什麼信仰。
洶湧的鋒利刀光撲麵而來,源稚女能感受得到老人身上那冰冷的殺意。
大腦越來越昏沉,提刀的手也越來越沉重,明知已經沒辦法改變結果了,但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她就是這種固執到死的人,所以櫻井小暮說她是笨蛋她從未反駁過。
可是怎麼甘心放棄呢?從一開始就被控製的人生,和一眼就能看得到儘頭的結局,怎麼能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