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州眉眼中滿是焦急,直到現在手依舊有些顫抖。
“元家主,黎年孤身一人去了治淩穀,被元高卓幾人帶走了。”
元梁玨淡漠的眸底迅速泛起一抹驚慌失措,坐在椅子上,交握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節。
“好,我知曉了。”
她閉上了雙眼,許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硯州隻恨自己沒有能力,一想到黎年可能正在遭受痛苦,眼底染上一抹戾氣。
“元家主,此事耽誤不得,能否請您到客棧與霜華長老一同商議。”
元梁玨轉頭,看著少年焦急心痛的模樣,眸底神瞳輕斂,打量他幾眼後,道
“你先回去,一個時辰後我會去到客棧。”
硯州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凝,還是如她所言,先行回到客棧了。
林苑眉眼亦是染上了焦急,心下越發慌亂起來,主子幾乎是丟了半條命,才將元高卓囚禁在治淩穀。
如今元高卓抓到小主子,以他昔日殘忍的手段,小主子性命危在旦夕。
“主子,我們該怎麼做?”
元梁玨沉默著,隻是表情卻越發嚴肅,是她從沒見過的嚴肅,眉眼深深,更是透出幾分淩厲。
“遣散元家眾人,按照以往規矩,給每人分出足夠的靈石,至於其他元老,不必理會。”
林苑眉心狠狠一跳,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主子的計劃提前了?
想說些什麼,但是在元梁玨沉靜的態度下,她毅然轉身下去準備。
元梁玨轉身來到書桌的一角,轉動上方的花瓶,身後的暗門緩緩打開,她踱步走了進去。
裡麵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一張床榻,一個四方書桌,和幾幅……字跡稚嫩的字幅。
這一方小小的房間,很普通,很平常,但這是獨屬於她的空間,是她的一方淨土。
書桌上正中央,放著一封邊角泛黃,上麵沾著歲月堆置的塵灰。
元梁玨看著邊角下的落款,眉眼微動,那些她刻意忘記的記憶再次噴湧而出。
隻是此時她沒有失控。
回想這短短幾十載,少女時期是永無止境的壓迫,再稍微長大些,便是被迫和黎時章結為道侶。
兩人相看兩生厭,卻被活生生捆綁在一起。
黎時章有相愛之人,卻不能相守。
而她則是失去了自由,沒來得及打開的羽翼折斷,與她一生渴求的自由失之交臂。
她忽的輕笑一聲,將桌上的兩封信收起,往外走去,在即將踏出暗門的那一瞬。
她轉身看向那稚嫩,歪七扭八的,像是小雞爪的字跡。
心中帶起一絲軟意。
元梁玨垂眸,而後緩緩走開了這裡。
客棧之中。
青炎長老神色略有些遲疑,頗有些為難的努了努嘴,道
“霜華長老,你當真要去魔淵,你這一去若是出了什麼事,那修真界便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宿禹抬起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