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來時反向的軌道,周琴看著熟悉的景色漸漸遠去,被異鄉的鹹風取替,吹拂絲絲鄉愁。日夜流轉,回程的時間在木工的消磨下,竟是過得意外迅速。但一抹魚肚白出現在天際之上,周琴便知道自己回來了。
動車停下時,已是午後時分。它緩緩地停靠在站台,讓車輪與鐵軌的摩擦聲漸漸消失,隨著動車的速度逐漸減緩,坐在車內的周琴隻感到短暫的微微搖晃,然後便徹底靜止下來。車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不舍地與乘客的道彆。
剛下動車的周琴,呼吸著海海市的空氣,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眾所周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外國人都覺得鐘國隻有三個城市。幸運的是,周琴出生在其中一個,並在另一個上學。因此,他可以作為勇於下結論的專業解說告訴各位。在空氣質量這一塊,還是咩咩市要強上一丟丟。
由於孟城哲和他一個回學校,一個回學校附近的小區。同方向的情況下,周琴也僅僅是比他早一個地鐵站下車而已。兩人下動車後結伴前往地鐵站,在依舊凶猛的返程高峰期中擠上地鐵,變成沙丁魚中的一份子。拋棄還有一站苦要受的孟城哲,周琴先行一步下車,揉著麻木的老腰,決定先在行李箱上坐一會兒。
正所謂,撿行李時腦子進的水,搬行李時跑斷的腿。
周琴此時還真的有點後悔書帶太多,導致整個行李箱像在紮馬步一樣,四平八穩地壓落地麵,拖起來都費勁。早知道,還是該給老爸留點麵子,彆順太多書回來。拉著十來本沉在行李箱底部的書,頭頂的太陽此時毫不溫柔,仿佛緊跟著周琴屁股後麵,不溫暖著他就渾身難受。周琴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地看著頂上的陽光。
決定了,先去買點冰棍再回家吧。
繞了個彎,周琴走進了小區門口旁邊的雜貨店。他拿出手機,下意識看著昨天在動車上發送的信息。
周琴:“我明天下午回來。”
莎萊娜:“大概幾點啊?”
周琴:“四點左右吧?”
“老橘,房東說四點哦。”
吃完了午飯,莎萊娜又一次打開手機,認真地回看著周琴的信息。
我明天下午回來。
這一條信息她已經看了不下五十遍。滿心欣喜的莎萊娜抱著溜過來串門的老橘,感歎著苦日子終於過去了。以後又有新鮮飯菜吃了。
嗚嗚,這周是真不容易啊。
再這樣吃剩飯剩菜,莎萊娜都覺得自己要失去味覺了。畢竟,拿微波爐加熱的飯菜,哪裡有新鮮炒出來的飯菜香噴噴嘛。
躺在臥室的床鋪上,莎萊娜抱著老橘瘋狂打滾,高興得都快瘋了。以後晚上就不用擔心一個人在家了,房東也會睡在附近,保護自己安全。而且,嘿嘿嘿自己不用主動下樓拿快遞,倒垃圾,多美好的日子啊。
看著莎萊娜的表情逐漸扭曲變態,老橘的目光變得凝重,非常想拔腿就跑。但莎萊娜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裡,擠得它都有些喘不過氣。
有時候作為小貓咪,也挺無助的。
莎萊娜在臥室的床鋪上滾得像一顆螺旋丸,把被子都踢飛到了地上。她突然想起之前獨處時思考過的事情,然後一把將老橘向後拋,讓它那副老骨頭降落在枕頭上。
對了對了,還有那一件事!一定得讓房東先生答應。
盯著空氣點頭,莎萊娜已經在期待房東先生會有什麼反應了。哼哼,想都不用想,肯定要高興壞了吧!這可是本小姐的特彆服務哦!
莎萊娜越想便越是嘚瑟,她挪了下臀部,在床邊把雙腳放回地麵,開始在衣櫃中翻找起衣服來。
女孩子吧,有時候真的很神奇。哪怕隻有三五件衣服,學過排列組合都能數出來就那麼點搭配,她們卻能不厭其煩地搭上一個多小時。
莎萊娜脫去外衣,隻穿著自己在網上買來的內衣褲,提著兩套裙子在床頭櫃的小鏡子前轉圈,比劃著身前的衣裝。
“老橘,哪一套衣服好看啊?”
“我頭發有沒有亂啊?”
“哎呀,有點黑眼圈了”
老橘蹲在地板上,看著忙得不可開交的大貓貓,隻覺得她多少帶點神金。作為小貓咪的老橘完全無法理解大貓貓的想法,還是自己好,一共就隻有一層皮,哪裡像其他大貓,動不動就把自己的皮扒了換一層,花裡胡哨的。
扒皮不疼嗎?
在最後的最後,莎萊娜選定了一套法式的藍綠色吊帶碎花連衣裙。她也搞不懂,這年頭的裙子名怎麼那麼長,和個醫學詞彙一樣,真難讀。坐在小區的棋桌旁,莎萊娜拿著一本書,像個小孩子似的晃著雙腿,等著心心念念的房東先生歸來。
她看著躺在棋桌上,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曬死的老橘,像是撒嬌一樣。
“老橘,這天氣,真想吃冰棍啊”
“老板,兩根冰棍,要香草和芒果味。”
從小區門口的雜貨店買來兩根冰棍,周琴吃著冰棍消暑,慢悠悠走到小區的正門口。芒果味的,當然是他自己吃。至於莎萊娜的香草味,背後可有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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