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旅店,對一些人而言,這必定是個耳熟能詳的名號。
想當年,中土的畫卷在小小的酒館中緩緩展開,那位後來君臨白城的皇者,也在此處初次登場。但我們今天要說的故事,並非四個霍比特人與一枚戒指的旅途,而是一段過去的回憶。
大四的他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打卡下班,離開了公司。獨自行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他回憶著今天被論文導師五分鐘打了八個電話的恐懼,心中一陣後怕。
夜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命中注定的雪雨合時宜地降下,輕輕打在他的前方。他抬起頭,看著飛舞在天際的雪花,它們正不懷好意地對自己惡作劇著。雪花如燃燒後的餘燼飄落,落在他的身上,剝奪他剩餘的最後一絲溫暖。他拉緊自己的大衣,一雙磨損嚴重的手套露在外麵,已不太能保暖,但總是聊勝於無。
夜空的飄雪越下越大,如同一張巨大的白色帷幕,將整個世界籠罩。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他的臉上,帶來一絲涼意。他感到無奈和苦惱,隻能找個地方躲避。看著街道前方那所酒吧,他知道自己大概沒其他躲雨的選擇。
躍馬酒館這是一個熟悉的名字。他以前也曾癡迷於幻想的故事之中,可隨著年歲成長,他明白幻想終究隻會是幻想。他的身邊沒有忠誠的山姆,卻從不缺少作惡的咕嚕。
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酒的味道。雖然文人騷客習慣性把酒視為一種浪漫,但他明白這隻是一種商業需要的美化,過量的酒精就是會對身體不好,這是鐵般的事實。
他想多活幾年,幾年應該就夠了。
躲在清吧之中,他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無酒精飲品,然後朝凍僵的雙手哈著氣。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無言看向窗外的雪景,心中的疲憊和絕望如同雪花飄落,融化在黑夜之間。
在大學之中,他清楚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奮鬥一輩子的終點,不過是某些同學平凡不過的起點。知識確實可以改變命運,但並不妨礙命運從一開始便沒有公平可言。
可惜,這並非能讓他一生頹廢的理由。努力仍是必要的事情。不過,對他而言,努力的目的大概並非當下流行的逆襲,或者狠狠地打彆人的臉,隻求讓自己爽一把。會讓人努力的理由,其實為了自己就已足夠。總有一些責任,是他無法放下的。
為了他人而活,真的很累。
喝著索然無味的飲品,他心疼著錢包平白無故因為這場雪雨而損失。百無聊賴之中,他的雙眼在酒館中遊蕩,好歹算是掙回一些飲品虛高定價帶來的不滿。
仿佛是命中注定,他看見了酒館舞台旁的她。
“讓我們歡迎駐場樂隊,萊~~戈拉斯!”
在酒館老板的彈舌中,酒館中的氣氛被慢慢炒熱。一個氣質清冷、麵容可愛,但是滿臉煩躁的少女左右肩分彆背著兩個吉他包,慢悠悠走到了舞台角落。她先是在舞台後方放下第一個吉他包,再從另一個包中拿出一把吉他,與其他看著奔四的樂隊成員站在一起。
少女用指尖輕輕彈在舞台前方的固定麥克風上,讓麥克風發出相當刺耳的電流聲。本來還在好好喝酒的所有人都帶了點怒氣看向舞台上方,幾乎是準備開罵。可少女一臉不屑地看著這群酒鬼,然後伸出中指說:“現在,想聽我唱歌的坐下,不想聽就給我立馬閉嘴!”
懶得搭理台下開始躁動的辱罵聲,她馬上彈起自己的吉他,讓身體隨著跳躍的節拍輕輕搖晃。音樂響起,少女略帶沙啞的磁性歌聲爆發出他們難以想象的力量,那充斥著破壞欲的歌聲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喧囂的空氣,劃破了雪雨的冰寒。
隨著歌曲進入高潮,少女的嗓音越發高亢,她一腳踩在舞台前方的音響上,眼神中閃爍著對音樂純粹的激情,旁若無人地發泄著心中的苦悶與壓抑。
他娘的,今天被老板欺負的壓力剛剛才罵出來一點,現在你可得讓我唱個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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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完全癡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野獸一般嘶吼著,讓所有人都無法因可愛的外貌而小看她。她披在腦後的黑發已經徹底失去控製,胡亂在空中飛舞,顯得癲狂無比。在唱完全部歌詞後,她已變得披頭散發,如同恐怖片中的經典女鬼造型。
但最後的一段音樂仍未結束。她背起手中的吉他,快步走到舞台後方,終於打開了那個藏在角落的吉他包。像提刀一般,她從包中拿出那把破破爛爛的吉他,走回到舞台中央。看見她的到來,四周的樂隊成員默契地各自挪開,散到舞台邊緣。
少女用力地揮舞吉他,壓上全身的力量,像要把一切煩惱劈開,泄憤般朝舞台砸下。踏著樂曲的最後一個鼓點,吉他的粉碎徹底為演出畫上了終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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