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海市到咩咩市的距離,大概遠超一千公裡。若是乘坐飛機的話,卻隻需要兩個半小時。但這兩個半小時的距離,卻代表著齊葉欣十八年來的寒窗苦讀與遊離在兩個城市之間的回憶。
當飛機在停機坪外逐漸平穩後,齊葉欣先是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扭動著略顯僵硬的頸部,發出哢哢脆響。
跟隨著指引,她在離開機艙後先去到那速度慢得比龜兔賽跑都令人抓狂的行李大轉盤處,費勁巴拉地將自己沉重的行李箱從從眾多行李當中成功搬運下來。
她手腳並用地把行李箱向前挪動,讓那個塞滿了各種年貨的行李箱陪著自己往地鐵口緩緩前行。
下飛機後,齊葉欣先是在那慢得要死的行李大轉盤裡把行李箱搬了下來,然後費勁地挪動著裝滿過年想帶回家東西的行李箱,費勁巴拉地往地鐵口走去。
大年三十的地鐵,不知為何為齊葉欣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當齊葉欣從扶手電梯處抵達地鐵月台時,她不由得望向對麵方向。隻見那裡摩肩接踵,擁擠得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遠離這座城市的人群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就像半小時前坐在飛機上,期待著回家的自己一樣。
她回頭凝視著自己所在的一側地鐵。卻見人潮似流沙般零碎,乘客寥寥無幾。在這個瞬間,她的雙眸忽然捕捉到一陣陌生感,仿佛與這個陪伴自己成長的城市漸行漸遠,格格不入。
伴隨著一陣光亮於軌道內閃爍,遠離機場方向的地鐵徐徐駛入站台。齊葉欣回頭看了眼對麵擁擠的人群,腳步遲疑地走進回家的路上。
也許是大年三十的關係,遠離機場的地鐵略顯空曠。齊葉欣在車廂中微微抬頭,甚至感覺原本熟悉的銀白色牆身也被拉長,讓車廂變得異常開闊。
她費力地扶著行李箱,找到一旁的角落處坐下。畢竟不是第一次假期回家,齊葉欣熟練而自然地掏出手機,發出向媽媽報平安的信息。
窗外的景色在齊葉欣眼裡如一幅陌生的繪卷,悄然流逝。沒過多久,列車便停靠在離她家較近的地鐵站。齊葉欣站起身來,一腳把行李箱往車門外踢去,順手從背包裡摸索出那張中學時期使用的咩城一卡通。
在離站的閘機前,她像多年前上下學一樣,把卡牌輕輕刷過,傳來熟悉的輕響。
在刷卡出閘時,齊葉欣下意識望了眼顯示屏上的扣費金額。她先是茫然,然後才察覺到多次乘車的優惠早已不再屬於自己。她的生活,真的離開這座城市真的很久了。
離開地鐵站後,齊葉欣再換乘了一趟公交車,在熱心老爺爺的幫助下把行李箱搬上公交車,還差點害老人家把腰都給閃了。
在一陣良心不安的躁動中,她終於回到了自己在咩咩市唯一可稱之為家的地方。
她們母女如今所租住的地方是一個相對較舊的小區,月租大概在八百左右。至於房間的麵積大小,自然是無需期待,隻有三十平不到。哪怕如此,齊葉欣也從未抱怨,她明白這種生活條件已比小時候住在城中村時要好上很多。最起碼,有電梯嘛
“媽!”
大年三十,平常在辦公室裡打雜的葉蓉也因公司放假而在家休息。難得有了一些放鬆的時間,她正懶洋洋地躺在腿都伸不直的沙發床上,用手機刷著各種見證人類返祖的短視頻。
忽然間,家門哢嚓一聲被人從外打開,齊葉欣一腳把行李箱踩進家門,可謂是把自家親媽嚇得不輕。
葉蓉望了眼手機屏幕的時間,驚喜地看著一段時間不見的女兒,“小欣這麼快就到了?我還以為你要過個十分鐘才回得來呢。”
齊葉欣嘚瑟地揚了下長發,“我下地鐵的時候剛好有班公交車到了,厲害吧?”
葉蓉看向她那行李箱和大袋子層層疊的模樣,隨口應和道:“厲害厲害,不過你這行李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在親媽麵前,齊葉欣似乎卸去了小魔女的麵具,變得更像個普通的女孩。她撅起嘴巴,有些埋怨起自己媽媽,“可全都是年貨呢,我特意從學校那邊帶回來給你的。”
“要不是很多東西帶不上飛機,我還真想多拿點回來。”
葉蓉微微搖頭,“你是回家過年,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去彆人家過年,生分得很。”
齊葉欣把家門帶上,用了些對家人撒嬌的語氣說道:“幫我放一下行李先啦。”
在母女一同收拾行李時,葉蓉微微離開齊葉欣身邊,並從床頭拿了個厚厚的紅包塞到她手裡。
她滿臉慈愛地看著女兒,輕聲說道:“來,過年的紅包,先拿著。”
齊葉欣下意識捏了把紅包,為此等厚度感到驚訝。她望著媽媽,遲疑地說道:“提前發不太合適吧”
“一般都是年初一早上。要不湊合湊合,今晚再給?”
葉蓉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拿著,大老遠回家還帶那麼多東西,當辛苦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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