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珩之?”
垂著眸子的人看起來有些虛弱,恍惚間他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抬起頭仰望。
落入眼眸的是遮陽傘下嬌俏昳麗的容顏,漸變的紫色紗衣在光下泛著柔和的金光,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暗了下來。
汗如雨下,已然起皮的唇瓣勉強的動了動,嗓音乾啞,徐珩之伏下僵硬的身子行禮,“臣徐珩之給長公主請安。”
蕭鬱眸中照舊閃過一絲驚豔,而後在對方話音落下之前改變了主意。
反正這次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死,下一次又是怎麼活,不如這次把握活著的機會先把花名冊上的美男撈到手。
雖說是牡丹花下死,但每次重生都這樣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的來意本宮聽說了。”
徐珩之直起身子,抬眸望著她,鋒利的眉看起來十分嚴肅,一雙冷漠的眼眸充滿了堅定,“還望長公主成全。”
“不急,說起來我們認識也很多年了,談談?”蕭鬱抬手示意身邊的人把徐珩之攙扶起來。
文香懂事的叫人搬來了兩把椅子,一張桌子,上麵還擺著飄著些許涼氣的冰鎮西瓜。
徐珩之倒是沒有扭捏,道謝後便踉蹌一下坐在了椅子上,隻是太陽依舊曬著他,將他憔悴的容貌曬得看起來更虛弱了很多。
蕭鬱姿態散漫的靠著椅子背,唇角帶著些許笑意道:“徐珩之,你也該知道多年前那件事對本宮影響不小,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退婚對本宮的聲譽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徐珩之臉色依舊冷漠,垂下了眼眸:“臣知曉。”
蕭鬱咬了口冰鎮西瓜,挑眉帶著幾分玩味問:“你很討厭本宮?”
徐珩之此刻被侍衛攙扶著坐在了椅子上,但雙腿卻早已麻木,聽到蕭鬱的話不慌不忙,臉色冷淡的抬起手身子微微前傾行禮:“臣不敢。”
撒謊。
他剛剛那雙堅定地眼眸中閃過幾絲難以掩蓋的厭惡的神情。
蕭鬱換了個方向繼續問:“那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徐珩之低著頭否認,“沒有。”
瞧瞧,一個多餘的字都不願意和她多說。
“那你鬨著退婚做什麼?”蕭鬱最一開始想不明白,但現在卻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一塊涼西瓜下肚,看著徐珩之汗珠如水一般的往下流,揮手叫人連椅子帶人一起端著放在了陰涼下。
到底是日後要上戰場的將軍,可不能現在把身體熬壞了。
“多謝長公主。”徐珩之的憔悴在這一刻得到一絲的緩解,但哪怕是道謝臉上也沒有什麼好表情。
蕭鬱的目光漸漸放遠,盯上了長街遠處一個騎著馬的紅衣少年身上,語調多少有些漫不經心的,“若是你自己說出來,本宮或許可以考慮考慮退婚一事。”
“無他,臣為前程計,不願為駙馬。”
蕭鬱咬了口西瓜,大概也能理解他,一邊是做名譽受損的長公主駙馬,一邊是名滿天下馳騁沙場的將軍。
傻子都會選。
成為駙馬會失去很多東西,尤其是會切斷徐珩之堅持多年的仕途之路,變成一個彆人口中靠裙帶關係上位的人,前半生所堅持的一切前功儘棄,家族忠烈之名也會被一筆帶過。
況且因著三年前那件事,他或許會被牽連,導致皇兄會因此不重用他。
“遠處那個紅衣服的少年是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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