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女一五一十的告訴張經緯,這幾天發生在“小紅”身上的事情。
“小紅姐出紅的第二天,她就想尋短見,然後被鴇娘綁了起來,餓了一天一夜後,也不再折騰了,後來她就整天嚷嚷著要殺了馬少爺,我當時以為她是在說氣話,我就安慰了一下她。可昨天一早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說什麼家裡人來接她來了,她要回家了,讓我保重!其他的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經緯一臉狐疑地喃喃自語道:“來接她?”起初,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不解。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絲記憶,他猛地想起小櫻似乎曾經提及過,她有個學姐要來接她回去。
這時,一旁的老鴇滿臉不屑地反駁道:“她不過是個低賤的賤籍之人罷了,哪裡會有什麼所謂的家裡人?你莫要在此信口胡謅!”
然而,那名茶女卻急忙說道:“此事千真萬確啊,小女子絕不敢胡亂言語。隻是關於那位馬少爺為何突然失蹤一事,我著實不太清楚其中緣由呐。”
張經緯目光犀利地盯著對方,質問道:“馬家的家仆明明聲稱他家少爺是在這花樓裡失蹤不見的,難道你們當真對此一無所知?”
老鴇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這他的確曾光顧過咱們這花樓不假,但是並未久留。隻因這段時日凝香姑娘不常出來待客,所以那馬少爺自然也就提不起玩樂的興致嘍。”
茶女連忙幫腔解釋道:“想來定是小紅姐被氣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這般離譜的話語來。她一介柔弱女子,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個大男人給擄走呢!”
張經緯微微頷首,表示暫且相信她們所言。隨後,他轉過頭去,冷冷地看向老鴇,並叮囑道:“倘若官府前來查問,你們隻需照實回答即可。記住,有些不該說的話,切莫多嘴,明白嗎?”言罷,他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子,遞到了老鴇手中。
老鴇見狀,喜笑顏開,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懂,懂!張少爺您放心吧,您今天沒來過我這地兒!”
離開花樓後,張經緯就回家牽驢去了。
王二狗滿臉疑惑地看著張經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少爺,看您這樣子,難道事情已經有眉目的嗎?”
張經緯微微頷首,眼神堅定而自信,回應道:“嗯,差不多可以確定了。二狗,你快去把木頭叫來,然後隨我一同前往雲頂寺!”
聽到“雲頂寺”三個字,王二狗不禁一愣,隨即皺起眉頭,不解地追問:“少爺,那雲頂寺可是老爺生前施粥行善的地方啊,不知您此番前去究竟所謂何事呢?還請少爺給屬下透露一二吧。”
張經緯麵色一沉,擺了擺手,嚴肅地說道:“此事涉及到心學之秘,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也彆再多問了!趕緊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見張經緯態度堅決,王二狗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連忙應聲道:“是,少爺!”
稍作思索後,張經緯又補充吩咐道:“對了,此行可能會需要人手幫忙破土挖掘之類的活兒,把院裡的都叫上吧,再多叫上幾個家丁一起去吧。”
王二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緊接著他提議道:“少爺,如果隻是要人乾活兒的話,要不咱們直接去城郊的莊子裡找人如何?那裡離得比較近一些,能節省不少時間。”
張經緯聽後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當即表示讚同:“好,就按你說的辦!速去準備,我們即刻出發!”
……
午時剛過,張經緯已經帶著一大幫子人來到了之前遇到李載贄的那個禪院。
錢明一臉擔憂地對少爺說道:“少爺啊,在這寺廟裡動土恐怕不太合適吧。依小的之見,要不咱還是先去一趟府衙的禮房打聽打聽情況再說?這樣貿然行事,萬一惹出什麼麻煩可如何是好啊!”
王二狗卻不以為然地回應道:“少爺如此行事,自然有少爺的考量和道理。咱們這些當下人的,隻管聽從吩咐埋頭乾活就行啦。即便真出了事,那不是還有侯爺在前麵給咱們頂著嘛!”其實,王二狗心裡很清楚張經緯的難處,這次行動牽涉到朝廷要犯不說,背後可能還隱藏著與張家有關的諸多秘密。
眾人剛開始挖掘沒多久,才挖到不足一米深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堆銅製管道。更讓人驚訝的是,從這些管道裡竟然還傳出了兩三個人壓低嗓音交談的聲音。
木頭緊張地向張經緯喊道:“少爺,這下邊好像有人呐!”
張經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應道:“嗯,我不聾。”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上方正在破土動工,原本在地下室竊竊私語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張經緯見狀,當機立斷下令道:“動作都快點兒!彆讓他們跑了。”
得到命令後的木頭二話不說,朝著自己的手心狠狠地吐了兩口唾沫,然後雙手握緊鋤頭,拚命地揮舞起來。伴隨著眾人賣力的挖掘,那些脆弱的管道也遭受到了無情的破壞,被砸得七零八落。刹那間,整個禪房內塵土飛揚,混合著四處散落的木屑,場麵一片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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