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倚靠在少年的懷裡,大口的喘著粗氣,此時它灰白色的長毛上已經有了絲絲血液,但那些血液不是鮮紅色,也不是江寒那種富含鬼氣的黑色,而是一種淡淡的藍色。
那些藍色血液浸染了貓咪的長毛,但它的眼神裡表達的卻不是痛苦而是疑惑。它一臉迷茫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少年,用眼神詢問著為何會這樣?
少年檢查一番後才輕輕將小貓放在地上,還好隻是皮外傷。隻是少年也很心驚,因為他和小貓其實早早就來到了這片草原,江寒與花人戰鬥時他們已經躲在暗處將一切儘收眼底。但他分明從江寒和花人的過招中看出江寒的水平一般,也就是個鬼將級,為何昏迷後還能爆發出比自身更強大的力量?少年也想不明白,於是他決定自己去找到答案。
少年摸了摸小貓的頭,溫柔的道:在這等我,我去看看。小貓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舔著自己被藍色血液弄臟的毛發。
少年一步步靠近江寒,這時的江寒,再將小貓擊飛後安穩了許多,此刻他緊閉雙眼,手腳也沒有在掙紮,十分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少年還是注意到了,江寒的眉頭,一直緊皺著。
快步上前,走到江寒身邊時少年緩緩蹲下,少年的麵容十分清秀俊朗,看上去就如一個鄰家大男孩一般,此刻就算江寒緊閉雙眼,少年仍然麵帶一個十分友善的微笑,緩緩舉起自己的一隻手,將手探上了江寒的頭頂。
就在這一刻,江寒的眼皮開始顫抖,手腳再次劇烈掙紮,可少年的手十分穩,絲毫沒有跟隨江寒的顫抖而晃動。少年的微笑不減,雙眼一直注視著江寒緊閉的雙眼。江寒的身體抗拒得更加厲害,周圍發出莫名的巨大聲響,少年仍然沒有動搖,保持著動作,他的身體外出現了五光十色的流光,那些流光緊緊包裹住少年和地上的江寒,隨著那些流光越來越濃烈,顏色越來越明顯,江寒的抗爭也開始減輕,眉頭也逐漸舒展。少年身邊的流光顏色更加鮮豔,而裡麵的少年和江寒被那些色彩完全遮擋,仿佛已經不在此地了。
下一刻,少年出現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剛剛站穩就四處張望,可令他疑惑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一下子變得黃沙滿天,陰氣森森,如黃泉路般幽深寂靜、遠處似乎有一片一望無際的彼岸花海。可下一秒,眼前的黃沙消失,又變成了一片黑暗。
少年眉頭緊鎖,他顧不得思考,因為他知道,此刻的他,正身處江寒的夢境之中。隻是他不明白,江寒的夢境為何一會兒是一片漆黑,一會兒又是黃泉路彼岸花?不過少年也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應該找到江寒,自己進入了江寒的夢境,可以與他溝通,可以直接問他為何會突然爆發力量。而江寒醒來後不會記得太多,隻會認為是一場夢,甚至很有可能江寒根本醒不過來,因為現實裡的他,已經渾身爬滿了毒蟲。在這黑崖裡,若沒有萬毒樹的葉片以毒攻毒,他的毒就無解。
少年四處張望,想要在一片漆黑中找到江寒的身影。可他巡視一圈,隻看到有一棵大樹,這裡似乎沒有人。難道江寒的夢境裡沒有江寒?這不可能。
就在少年疑惑之際,他忽然感受到身後似乎有危險的氣息,迅速的回頭一看,身後沒有人,等他將頭轉回來時,眼前的大樹竟然也不見了。少年更加迷惑了,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努力的想理清楚眼前這一切,可這一次他想得入迷了些,沒有再次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而那少年的身後,江寒手中緊緊握著那根打鬼棒,那棒子泛著幽冷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離少年不遠處,雙眸之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猶如兩柄鋒利的寶劍般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的少年。他的身姿挺拔如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沉穩有力,仿佛隻要少年微微一動,那打鬼棒便會如同閃電一般朝少年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對方的天靈蓋,那股淩厲的氣勢讓人心生寒意,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仿佛時間也在此刻凝固了一般,隻等著那決定性的一刻到來。
而站在少年身後的江寒遲遲沒有動手也是在疑惑這位少年的身份,隻看背影,他覺得有些眼熟,可他想不起來,但少年進入了他的夢境之後表現出來的緊張與疑惑江寒都儘收眼底,他更加猜不清來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少年微微動了動,他放下了按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江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反正是在夢中,這一定也是黑崖的某種神奇手段,現在夢境中的自己還可以戰鬥,身上的傷口也不再疼痛,那就不要扭捏,於是,江寒高舉著打鬼棒,迅猛的飛身朝著少年身後飛去,快要觸碰到他的後背時狠狠一棒敲下,少年沒有防備,頓時疼的跌倒,並回頭看到了一臉冷峻的江寒。
江寒也看到了少年的臉,還是覺得眼熟,他仔細搜尋者腦海裡的記憶,可越想越覺得腦袋昏沉,於是他收回思緒,將打鬼棒抵在地上的少年脖間,聲音冷清又嚴肅的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我的夢裡?你也是黑崖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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