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了江寒的話後也沉默了良久,許久後,他緩緩一抬手,周圍的環境在頃刻間變化了。原本漆黑一片的空地再次變成了黃泉路,黃泉路上彼岸花連綿不斷,而彼岸花的一旁站著孤身一人的江寒。
江寒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改變,他麵前有另一個江寒在背對著自己,儘管是背對著,他也清楚知道那個人一定是自己。他們身高一樣,身形一樣,衣著一樣,可那個人的肩膀上沒有鬼童。
江寒不解的看著少年,少年笑了笑,看向江寒,問道:你重要的人在哪裡呢?
江寒聽到問題,在新的環境中尋找著鬼童和林穆晚的身影,可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江寒一動不動。江寒有些頭疼,因為他四處張望也沒有找到他想看見的身影。心裡越發著急,默默捏緊拳頭,此刻的他,心裡在呼喚在呐喊在找尋他期待的身影出現。
少年臉上原本掛著笑容,可在江寒緊握拳頭的時候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少年有些慌亂,他在強裝鎮定,因為就在江寒努力找尋什麼的時候,整個夢境好似已經不在受自己控製,他們眼前的環境忽明忽暗,好似下一刻就會崩塌、破碎。
江寒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對著眼前的少年吼叫道: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我知道這是夢境,你在夢境裡奪走我的一切就算本事了嗎?少年看著江寒暴怒的眼神,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可你連夢境都走不出去,就算是有本事了嗎?
江寒聽了這句話好像在一霎那間泄了氣,他身上爆發的力量頃刻間消失,眉宇也顯得柔和不再暴怒。他靜靜的看著少年,嘴裡呢喃著:對啊,我連夢境都出不去。是啊,我在黑崖裡傷痕累累,辜負了前輩的信任,我的確沒有本事。一邊呢喃著,江寒眼神越黯淡,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他慢慢的靠坐在了樹邊,眼神迷離黯淡無光,就那樣呆愣愣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少年看了看現在的江寒,搖了搖頭道:你這就放棄了嗎?
江寒沒有理會少年。
少年再次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他自言自語道: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我竟然會覺得你與眾不同,看來是我想多了。
少年舉起一隻手,準備打個響指離開夢境,讓夢境裡的江寒自生自滅。
就在這時,夢境外的小貓喵叫一聲,小貓與少年有特殊的聯係,它的聲音能傳達進夢境與少年溝通。但這一聲,江寒也聽到了。
江寒黯淡無光的眼神突然有了光亮,仿佛重燃希望一般看向少年,少年也發現了江寒的變化,也看向了他。
隨即,江寒緩緩起身,清冷的眼神直視少年,他冷漠的開口道:你聽到了嗎?少年疑惑,聽到什麼?貓叫嗎?少年沒有回答。
可江寒好像也不需要得到答案,仿佛有什麼信念重燃他的希望。他把那聲貓叫當作了鬼童的呼喚,在這一刻,他似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思緒,他還有要見的人,他還有想要見到的鬼童,他不能放棄。
於是江寒再次握緊雙拳,看向少年的眼神也變得淩厲。江寒開口道:我或許真的沒有本事,但我不會輕易放棄,來吧,隻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打破你的夢境,要麼你現在就在夢境裡弄死我,否則死的一定是你。
說完,江寒絲毫沒有留情,不給那少年絲毫說話的機會,仿佛心中憋著一股勁一般,他如同鬼魅般再次凝聚出一根散發著陰森氣息的打鬼棒,那棒子在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緊接著,他猶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少年迅猛地迎麵襲擊而去。少年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看似溫和的江寒此刻竟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決心和驚人的力量,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更彆說回擊了,隻是憑借著本能下意識地開始急速閃避著。江寒見狀,毫不手軟,順勢繼續發動猛烈的攻擊,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打了數個回合。每一個回合中,江寒都展現出了其敏捷的身手和狠辣的招式,隻見他每次抬腿都帶著淩厲的風聲,每一棒揮出都仿佛能劃破空氣,勢大力沉地朝著少年狠狠砸去,而少年則在這激烈的交鋒中左躲右閃,努力尋找著破綻,試圖擺脫這被動的局麵。
在夢境裡的江寒似乎不覺疲憊,他的動作敏捷,攻擊淩厲,他似乎也發現了少年好像並不擅長打鬥,隻是在不斷的閃避。江寒不想給少年喘息的機會,他繼續發動攻擊,他想試試,若是在夢境裡,擊敗了少年,那麼夢境是否就能逃離了?
少年被江寒的招式逼得節節敗退,一路躲閃稍稍與江寒拉開一些距離後,少年嘴角一揚,不停的站在原地打著響指,一下、兩下、三下、五下。
隨著少年的動作,江寒所處的環境發生變化。原本站在黃泉路上的背影江寒頃刻間被一刀刺入心臟,瞬間灰飛煙滅。黃泉路也在那一刻倒塌變成一地粉塵。忽明忽暗的天空,夢境裡變得嘈雜,有鳥叫,有嬰兒的啼哭,有花朵的奇香,有各種不知來處的暗器,還有時不時傳來的一聲聲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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