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緊張到近乎凝固的空氣中,盧西弗毫無懼色,毅然決然地伸出手,赤手空拳地抓住了保羅手中的槍。他那隻手掌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死死堵住了槍口。而保羅,此時已被恐懼攥住了心智,他的雙眼因驚慌而瞪得極大,手指不受控製地扣動扳機,子彈如雨點般朝著盧西弗瘋狂傾瀉。無情的子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不斷地穿透盧西弗的手掌,在他的掌心硬生生穿出了一個令人膽寒的大洞。鮮血如泉湧般從洞口汩汩流出,順著手臂蜿蜒而下,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片血泊。
與此同時,那把槍在盧西弗特殊能力的侵蝕下,也開始了迅速的腐朽。槍體原本冰冷堅硬的金屬表麵,像是被歲月施了加速魔法一般,迅速失去光澤,鏽跡如惡疾般蔓延開來,裂痕也在槍身上縱橫交錯。不過,槍中的子彈終究還是先一步耗儘,在槍完全化為齏粉之前,便結束了它最後的“使命”。可悲的是,保羅如此拚命地射擊,這些子彈卻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優勢,反而像是一群無頭蒼蠅,隻是在做著無謂的掙紮,徒增這場混亂的慘烈程度。
令人驚歎的是,除了手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盧西弗的身體其他部位竟神奇地完好無損,沒有一絲受傷的跡象。他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血腥與混亂之中,不可撼動,那冷峻的麵容仿佛在向敵人宣告著他的無敵。
“不……彆靠近我!”保羅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白紙般煞白,毫無血色可言,嘴唇劇烈地顫抖著,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幾個結結巴巴的字。他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銳,在這死寂般的環境中格外刺耳。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慌亂和踉蹌,就像一隻被凶猛野獸追趕而受驚的兔子。此時,他的心跳仿佛是脫韁的野馬,急劇加速,那“怦怦”的聲音在他耳邊瘋狂回響,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恐懼的籠罩下越來越虛弱,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不僅如此,保羅開始感到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像是失去了重心,開始旋轉起來。同時,一股惡心的感覺如洶湧的潮水般從胃裡向上翻湧,讓他幾近嘔吐,那難受的滋味就像無數根鋼針在他的五臟六腑中攪動。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一切簡直就是一場來自地獄的噩夢。盧西弗,這個站在他麵前的孩子,已不再是他認知中普通的變異者,而是化身成了冷酷無情、主宰生死的死神。他過去雖然對變異者群體有所耳聞,也自認為有所了解,但那些他所知曉的變異者,與盧西弗相比,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明的差距。盧西弗所展現出的力量和恐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難道是自己一直以來對變異者的認知都存在著巨大的偏差?保羅一邊艱難地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且顫抖不已的身體往後退,一邊在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混亂而又令人恐懼的疑問。這些疑問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將他的思維緊緊纏繞,讓他在恐懼的深淵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在這絕境之中,保羅的腦海中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隻浮現出一個孤注一擲的辦法。
“攔住他!”他用儘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向手下們下達命令,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急切。他現在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急需一個能吸引盧西弗注意力的誘餌,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死神的鐮刀下覓得一線生機,找到逃脫的機會,保住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性命。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眷顧他,他的計劃就像泡沫般,在殘酷的現實麵前瞬間破滅。他的那些手下們,此時早已被恐懼完全占據了內心,他們的恐懼甚至比保羅還要強烈。他們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得如同石像。他們彆說鼓起勇氣去阻攔盧西弗這個可怕的存在了,甚至連正常的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自己的一絲動靜會引來盧西弗那如同死神般的注視,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盧西弗剛剛所展現出的那股殘暴力量,如同黑暗中突然爆發的惡魔一般,已經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拖入了無儘的恐懼深淵,讓他們的靈魂都在顫抖,內心被絕望填滿。
那些手下們再也顧不上保羅的命令,他們在本能的驅使下,像一群被獵人追趕而驚慌失措的獵物,轉身朝著門口狂奔而去。他們的這一慌亂舉動,成功地引起了盧西弗的注意。盧西弗微微皺眉,那雙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光,他的目光如利箭般投向正在瘋狂逃竄的那些人。這些人已經親眼目睹了他的能力和所作所為,雖然盧西弗自己並不在意被人知曉,但他深知,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像這對夫婦一樣無辜且不那麼幸運的人。
他來到這裡,本就是懷著一顆拯救之心,想要保護一些人免受傷害。如果讓這些窮凶極惡的人活著離開,日後他們必然會像惡狼般再次撲向這對夫婦,給他們帶來無窮無儘的麻煩和災難。在這個殘酷無情、充滿變數的世界裡,仇恨和報複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可能竄出,誰也無法預料這些人會在以後做出何種喪心病狂的舉動。他絕不想自己拚儘全力救下的人,最後又因為這些家夥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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