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頓的妻子艾米莉亞,雙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開始劇烈顫抖,緊接著不由自主地重重跪了下來。
恐懼如同洶湧澎湃的黑色巨浪,將她徹底淹沒,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她再也無力承受。悲傷如同一座蓄勢已久的火山,在這一刻噴發,化作決堤的洪水,以不可阻擋之勢,將無法控製的淚水從她的眼中瘋狂湧出。她整個人如同一團失去支撐的軟泥,癱倒在地上,原本整齊的發絲變得淩亂,狼狽之態儘顯無遺。
她的全身像是被置於冰窖之中,不停地打著寒顫,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她那滿是驚恐的眼中滾落。
韋斯頓見狀,心急如焚地跑到正在哭泣的妻子身旁,毫不猶豫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一道抵禦恐懼的城牆。
“沒事了,親愛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真的不用擔心了。”他溫柔地安慰著妻子,聲音沉穩而堅定,“我們現在安全了。”
雖然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他們二人都從心底深處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靈魂都像是被狠狠地震顫了一般,但韋斯頓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必須保持鎮定,就像在狂風暴雨中的燈塔,為妻子驅散恐懼的陰霾,給予她安慰和力量。
他剛剛經曆的那場生死危機,就像一場噩夢般縈繞在心頭,然而,他妻子所遭受的一切,卻比他更加糟糕。就在距離她僅僅幾英寸的地方,剛剛發生了血腥的殺戮,那殘酷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不僅如此,在此之前,她還被窮凶極惡的歹徒劫持為人質,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韋斯頓光是想想,都能感受到妻子所承受的巨大痛苦,那痛苦就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艾米莉亞把韋斯頓抱得更緊了,仿佛他是自己在這恐怖世界中唯一的依靠。她哭得肝腸寸斷,那號啕大哭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痛苦,每一聲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號,在空氣中回蕩,令人心碎。
韋斯頓心疼不已,他一隻手輕輕地、不停地為從艾米莉亞臉頰滑落的淚水擦拭,那動作輕柔而充滿愛意,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另一隻手則有節奏地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傳達自己的安慰,讓妻子感受到安全和溫暖。
“一切都好了,親愛的,都結束了。”他用那舒緩而又充滿安撫力量的語氣說道。其實,他自己的身體也因恐懼而產生了一種微微刺痛的感覺,那感覺就像無數根細小的針,輕輕地紮在他的每一寸肌膚上。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這種不適,沒有在臉上露出絲毫痕跡,仍然保持副堅強的神情,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妻子的支柱,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大約十分鐘後,艾米莉亞那如暴風雨般的哭泣聲終於漸漸平息,她緩緩地從韋斯頓的懷抱中離開,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變得紅腫。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映入眼簾的是盧西弗(cifer)那略顯單薄卻又帶著一種神秘氣息的身影。盧西弗正用他那如同深邃夜空般的眼睛,帶著好奇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艾米莉亞的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對夫婦就這樣盯著盧西弗,一時間,他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和方式來麵對眼前這個孩子。
雖然他們心裡清楚,盧西弗出手是為了救他們,但那些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機的屍體卻像一個個無法忽視的陰影,無情地提醒著他們,盧西弗畢竟殺了人。在他們原本平靜的道德世界裡,殺人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行,而盧西弗在他們眼中,似乎瞬間變成了一個殺人犯。他們此刻就像置身於迷霧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複雜而又令人困惑的局麵。
韋斯頓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然後麵向盧西弗,微微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糾結交織的複雜神色。
“謝……謝謝你幫助我們。”韋斯頓有些艱難地向盧西弗道謝。不管怎麼樣,他在內心深處確實無法責備盧西弗,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盧西弗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些看似殘忍的行為,都是為了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那些歹徒的傷害。
“是的,謝謝你救了我們。如果沒有你,我們恐怕早就死了。”艾米莉亞也跟著說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恭敬和敬畏,同時微微鞠躬,向盧西弗表達自己的謝意。
“你看看你,渾身都是血,這樣可不能出去啊。要是被警察看到,肯定會有麻煩的。你應該到二樓去,我們在那兒有幾個空房間,你可以先在那裡休息一下,還能洗個澡,把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艾米莉亞接著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但又似乎隱藏著一些其他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盧西弗聽到這些話後,隻是茫然地看著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座古老而沉默的雕像。他的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出為什麼。他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和之前給他的印象不太一樣了,有一種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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