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嘴角噙著一抹神秘笑意,語調微微上揚,不急不緩地開口:“這事兒的關鍵,說起來簡單得很。過去,全世界都篤定一個看法——那些從地牢裡冒出來的家夥,各個都凶殘暴戾,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將人類趕儘殺絕,好似失控的野獸,隻知殺戮。結果呢,人類費儘周折,把他們剿滅殆儘,可誰能想到,所有人都錯得離譜。”
盧西弗眉心輕蹙,滿心疑惑,壓根沒察覺到身後有危險悄然蟄伏、步步緊逼,隨口問道:“怎麼就錯了?”
天狼星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提高音量,一字一頓道:“他們哪是什麼野蠻凶獸!恰恰相反,他們是諸神欽點、派往人間的天使,身負神聖使命,要引出潛藏於世的諸神之力。隻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惡魔暗中作祟,給人類灌輸了力量,蠱惑他們與天使為敵,蓄意攪亂這世間秩序,讓世界陷入無儘紛爭、混沌之中。”
盧西弗瞪大雙眼,滿臉錯愕,脫口而出:“啊?”在他眼裡,天狼星這番言論,簡直荒誕不經,跟瘋子的胡言亂語沒兩樣。“照你這麼說,變種人是惡魔的手筆,地牢居生物反倒成了諸神的使者?你怕不是瘋了吧!”
盧西弗深吸一口氣,強壓心頭的急躁,耐著性子反駁:“你這套說辭漏洞百出。人類獲得力量那會兒,地牢居生物連影子都沒見著,時間線根本對不上,你的邏輯從一開始就站不住腳。我看呐,你就是沒親眼見過他們作惡,不清楚他們的行事風格,畢竟這黑暗大陸,向來與他們隔絕。”
天狼星倒也不氣,臉上笑意依舊,還帶上點長輩看晚輩的寬容:“不怪你心存質疑,到底還是年輕,見識淺。罷了,今兒個我就給你好好說道說道,保準讓你開竅。說天使沒在黑暗大陸現身,這話可不對,咱們的故事啊,還得從這兒接著講。”
“人類先入為主,認定地牢生物都是死敵,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實則呢,並非所有地牢生物都心懷惡意,想謀害人類,所以人類壓根沒把他們殺光。”
盧西弗越聽,眉頭擰得越緊,心底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隱隱猜到天狼星接下來要說什麼。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變故突生——那雕像的舌頭如一條詭異的蟒蛇,瞬間彈射而出,緊緊纏上他的脖頸。
不知為何,舌頭剛觸碰到他,盧西弗就渾身發軟,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連抬手的機會都沒有,眼前一黑,徑直昏了過去。他雙腿一軟,身形晃了晃,“撲通”一聲癱倒在地,雙眼無力地緊閉。
天狼星目睹這一幕,笑容愈發燦爛,誌得意滿。“一部分天使在戰後四下散去,尋覓棲身之所。當中有一位,漂洋過海來到了黑暗大陸,最終隱匿在這座神秘神廟之中。”
哪怕盧西弗人事不省,天狼星也沒停下講述,像是著了魔,定要把故事講完。與此同時,那舌頭像是收到指令,緩緩鬆開盧西弗,滑溜溜地縮了回去,隱入雕像口中,雕像的嘴巴和眼睛也隨之閉合,一切歸於平靜。
“我第一次踏入此地,機緣巧合之下,撞見了這位天使。就在那一瞬間,我猶如醍醐灌頂,看清了世間隱藏的真相,領略到天使的超凡風姿與無上偉大。打從那時起,我便心甘情願做了天使的忠仆,全力支持他們的宏圖大業,跟我一樣的人可不少。”天狼星邊說邊朝盧西弗走近,蹲下身,盯著他的臉,壓低聲音道:“我親愛的朋友,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要麼你幡然醒悟,看清這世間真相;要麼,就淪為天使口中的食物,生死抉擇,你自己掂量。希望你彆犯糊塗。”
天狼星雙手一伸,抓住盧西弗的手腕,費力地將他拖到神廟角落,離那詭異雕像遠遠的。安置好盧西弗,他快步折回雕像前,神色陡然莊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伏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念的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咒語,如此反複三次,才緩緩起身。
他探出左手,緩緩浸入雕像內那滿是鮮血的凹槽,待手掌沾滿黏稠鮮血,穩步走到房間中央,屏氣凝神,開始繪製神秘血陣。這血陣複雜至極,紋路繁複交錯,天狼星畫得極為吃力,耗時一個多小時才勉強完工。其間,他多次折返雕像處取血,可那碗裡的血仿若有靈,不管取用多少,眨眼間又自動填滿,絲毫不見減少。
“總算完成了。”天狼星長舒一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走到盧西弗身旁,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一手托脖頸,一手墊膝下,動作輕柔地把路西法放在血陣中央。
做完這一切,天狼星衝著雕像,畢恭畢敬地鞠了最後一躬,腳尖輕點,騰空而起,抬手觸碰屋頂某處。刹那間,屋頂裂開一道小口,他身形一閃,從開口處魚貫而出。
小口迅速閉合,房間再度被死寂籠罩,路西法靜靜躺在不斷擴張、速度卻極為緩慢的血陣當中,一動不動,宛如陷入了無儘沉睡。而就在這時,雕像腹部那張模糊的臉,似乎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詭異微笑,像是在審視血陣中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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