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眉頭緊鎖,細細回想著天狼星最後的那幾句話,喃喃自語道:“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明明白白說過,認定天使沒在黑暗大陸現身,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話鋒一轉,他眼裡滿是疑惑,心底的疑慮也隨之翻湧:“這麼說來,地牢生物也曾涉足此地?怪了,他們一路悄無聲息,沒傷半條人命,到底所為何來?難不成,是他第一次踏入神廟時,撞破了什麼隱秘?”
他的思緒愈發淩亂,各種猜測紛至遝來:“莫非神廟裡窩藏著一個地牢生物?所以天狼星被徹底洗腦,行事顛三倒四!他引我前去,根本不是要解釋什麼謎團,而是把我當成一份‘大禮’,拱手獻給那地牢裡的家夥!”
盧西弗用力晃了晃腦袋,又篤定地說道:“當時房間裡的確再無旁人,這點我敢打包票。可現在想來,唯一透著古怪的,便是那座雕像了——啊!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猛地一拍大腿,滿臉懊惱:“那雕像,十有八九就是個地牢生物偽裝的!我真是糊塗到家了,連這淺顯的可能都忽略不計。有些地牢生物堪稱偽裝大師,化作一尊雕像隱匿其中,完全在情理之中啊!”
想到這兒,盧西弗的臉色愈發陰沉,咬著牙恨恨道:“天狼星那家夥,巧舌如簧,淨拿些有的沒的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分神,那地牢生物便暗中對我下手了!可它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我的治愈之力向來霸道,尋常毒物、侵害根本近不了身。難不成,它悄無聲息地直搗我的心智,繞過了治愈力的防護,才讓我著了道?”
重重地歎了口氣,盧西弗滿臉苦澀:“唉,以往不管碰上什麼牢獄困境,我總有法子脫身。可一旦涉及精神層麵的攻擊,我就像被死死拿捏住了命門,脆弱得不堪一擊。上次在apf總部,被困在那夢境牢籠裡,狼狽至極,沒想到這次又栽了跟頭!眼下這鬼地方,一切都在我腦海裡上演,叫我怎麼逃出去啊!”
猜出事情大概的盧西弗,心裡窩著一團火,又氣又惱。更糟的是,這遭遇再度撕開他心底的傷疤,將他對抗精神攻擊時的弱點暴露無遺。
他攥緊拳頭,暗暗發誓:“等熬過這一劫,非得想法子解決這弱點不可。”可眼下,形勢危急,脫身才是當務之急,沒多餘的精力去謀劃彆的。
身上還披著卡迪根粒子長袍的盧西弗,靈機一動,打算做最後一搏,確認當下的處境。他想著用眼鏡聯係一下總部,興許能尋得一線生機。
他心急火燎地拉開長袍,雙手迅速探入衣兜,來回摸索了幾遍,卻一無所獲。刹那間,他眼裡的光黯淡下去,絕望地長歎一聲:“果然不出所料,這根本不是什麼傳送。但凡真是傳送,兜裡的物件肯定原封不動。看來,我是被困在某種精神牢籠裡了!”
在盧西弗深陷夢境世界、苦苦掙紮之際,現實中的他,肉身如同一具毫無生氣的雕塑,靜靜躺在神廟裡,紋絲不動。
而他腳下的神秘法陣,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一刻不停地瘋長。眼瞅著,隻差那麼幾毫米,就能將整個地麵完全覆蓋。短短幾分鐘後,就連那丁點兒縫隙也被填滿,血紅色的法陣肆意蔓延,連雕像底部都沒放過,嚴嚴實實。
隨著法陣徹底鋪滿房間,奇異的事發生了——雕像肚子上緊閉的雙眼,猛然間再度睜開,幽邃的眼眸裡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緊接著,血之法陣光芒大盛,猩紅色的強光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整個房間淹沒。屋內被這濃烈的紅光染透,陰森的氛圍感撲麵而來,仿佛連空氣都變得黏稠、冰冷。
原本靜靜跪地而坐的無頭雕像,此刻竟緩緩有了動靜。它像是從沉睡中蘇醒,動作遲緩卻又透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一點點撐起沉重的身軀。雖說模樣依舊是冰冷堅硬的石頭質地,可實打實站了起來,透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雕像邁著僵硬的步伐,緩緩朝盧西弗逼近。肚子上那張臉愈發鮮活,眼眸瞪得滾圓,死死盯著路西法;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陰森猙獰的笑意,看得人頭皮發麻。
沒幾步路,雕像便來到盧西弗身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仿佛在審視到手的獵物。緊接著,它屈膝蹲下,龐大的身軀緊緊挨著盧西弗的臉,距離近得讓人膽寒。
雕像動了動那隻捧著盛滿鮮血的碗的手,碗裡殷紅的血水微微晃動,一條蟲子在血水中扭動、遊弋,詭異至極。
下一秒,雕像將碗舉到路西法頭頂,輕輕傾斜。鮮血瞬間傾瀉而下,如密集的血雨,劈裡啪啦地砸在路西法臉上,眨眼間,他的臉就被鮮血糊滿。
說來也怪,鮮血源源不斷地從碗裡流出,澆在盧西弗身上,碗裡的血量卻不見絲毫減少,好似這碗被施加了永不乾涸的魔咒,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隨著鮮血滴落,碗裡的小蟲子也順勢掉到盧西弗臉上。蟲子剛一落下,雕像便穩穩停住倒血的動作。
黏糊糊的蟲子貼在盧西弗臉上,動彈不得。可血一停,它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細小的身軀開始劇烈扭動,拖著濕滑的身子緩緩往上爬。先是艱難地越過嘴唇,而後朝著鼻子蠕動過去,沒等盧西弗有所反應,便一頭鑽進他的鼻子裡,馬不停蹄地繼續朝深處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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