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被困在這孤島上,滿心焦慮,來來回回在沙灘上踱步,鞋底把沙子碾出一道道雜亂的痕跡。他一門心思地琢磨著脫身之計,可大腦卻像卡殼的機器,半天蹦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到最後,他一咬牙,竟想出個極端的主意——傷害自己,指望著靠疼痛刺激,能瞬間衝破這詭異的困局,從眼下的迷夢中蘇醒過來。
他眸中閃過決然,抬手召喚出一道淩厲的閃電,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腿狠狠劈下。“嘶啦”一聲,閃電精準地貫穿腿部,刹那間,腿上爆開一個黑漆漆的窟窿,皮開肉綻,看著都觸目驚心。可還沒等他倒吸一口涼氣,那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愈合,眨眼間完好如初。盧西弗愣在原地,滿臉錯愕,更離奇的是,自始至終,他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荒唐,太荒唐了!”盧西弗耷拉著腦袋,使勁搖了幾下,滿臉自嘲地喃喃低語,“我真是病急亂投醫,這麼離譜的法子,能行才怪。”
此刻的他,徹底沒了轍。體內的治愈能力本該是保命底牌,這會兒卻成了困住他的枷鎖,隻能眼巴巴地盼著它機緣巧合地發揮奇效,把自己從這莫名的困境裡撈出去。越想越氣,盧西弗滿心窩火,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尤其氣自己的莽撞、無能,一邊煩躁地走來走去,一邊泄憤般抬腳,把腳下的沙子踢得漫天飛揚。
“嗯?”正埋頭生悶氣的盧西弗,忽然察覺到光線暗了下來,下意識緩緩抬頭。原本湛藍澄澈、灑滿陽光的天空,不知何時烏雲密布,光線迅速黯淡,周遭被一股壓抑的黑暗籠罩,仿佛夜幕瞬間降臨。
“不對勁!”盧西弗心頭一驚,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天空。很快,他倒吸一口涼氣——雲層後,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身形巍峨如山,氣勢洶洶,直接把太陽和溫暖的陽光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待看清那大家夥的模樣,盧西弗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滿腔怒火瞬間被點燃。
沒錯,正是他在神廟裡見過的那座神秘雕像!此刻,那無頭生物舒展著巨大的身軀,在他頭頂高空慢悠悠地飛行著,壓迫感撲麵而來,光看個頭,比巍峨高山還要雄偉幾分。
“果然是你在搞鬼!”盧西弗氣得眼眶泛紅,怒目圓睜,抬手隔空指著天上的巨型雕像,厲聲怒喝,“你是躲過那場地牢大戰衝擊的地牢生物吧?又或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壓根沒參與戰爭,偷偷躲在神廟裡苟且偷生的家夥?”
和神廟裡的死寂模樣截然不同,此刻的雕像像是被注入了鮮活的生命力,神情靈動了許多。肚子上那張詭異的臉,嘴角高高咧起,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仿佛在居高臨下地嘲笑盧西弗的狼狽與無助。
“這是你搗鼓出來的夢境世界?”盧西弗強壓心頭怒火,沉聲問道,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不受控製地緩緩上浮,朝著高空那雕像迅速靠近。其實問出這話時,他壓根沒抱希望能得到回應,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一尊雕像,哪會開口說話?
“沒錯。”雕像卻出人意料地開了口,聲音低沉沙啞,仿若來自九幽地獄,“這就是我親手締造的世界,你也可以把它當成囚禁你的臨時牢籠。”
盧西弗眉頭緊鎖,心中暗忖,冷哼一聲又問:“你現在是打算摧毀我的意識,讓我徹底消失嗎?”雕像說他隻是暫時被困,那結局無外乎兩種——意識回歸本體,或是徹底消亡。盧西弗可不覺得這雕像會大發慈悲放他走,大概率是要把他抹殺得乾乾淨淨。
“哼,不得不說,你這計劃夠陰狠的。”盧西弗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長生不死呢,卻忘了肉身不朽,不代表靈魂不滅。要是靈魂沒了,我這條命也就到頭了。哈,說來可笑,我一直琢磨著怎麼才能永遠沉睡,這下倒好,瞌睡來了送枕頭,是吧?”
雕像聞言,咧了咧石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隻猜對了一部分。”
“一部分?”盧西弗眉心擰成個“川”字,滿臉疑惑。他一邊佯裝鎮定,和雕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分散其注意力,一邊悄悄凝聚力量,鉚足勁繼續朝上飛,一寸寸拉近與雕像的距離。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在這夢境世界,自己沒有實體,攻擊大概率傷不了雕像分毫,但眼下除了放手一搏,他實在想不出彆的抵抗之策。成了,自然萬事大吉;敗了,大不了長眠不醒,雖說他滿心渴望探尋自己的身世,不想就這麼死去,但真到絕境,這兩個結果他也能坦然接受。
“沒錯,我不是來摧毀你的靈魂的。”雕像咧開嘴,露出森然的石牙,一字一頓道,“我是來占據你的靈魂的。”
“占據我的靈魂?”盧西弗麵露驚愕,眉頭擰得更緊,臉上瞬間浮起厭惡之色,“你說什麼?”
“簡單來說,我的一部分靈魂會與你的靈魂融合,進而將它牢牢掌控。”雕像不緊不慢地解釋,“放心,你還能活著,不過往後就隻是個旁觀者,得乖乖聽從我的每一道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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