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硝煙未散,德雷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額頭處那個黑漆漆的彈孔格外紮眼,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麵蔓延開來,像是一朵肆意綻放的慘烈血花。盧西弗卻仿若未見,神色間沒有絲毫動容,仿佛這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槍法夠準的啊。”亞瑟在一旁誇讚道,不過話鋒一轉,又半開玩笑地埋怨起來,“不過你剛才開槍的時候,真該回頭瞧瞧,萬一不小心射中我,那可就麻煩大了。”
盧西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應:“隻要你嚴格按照我的指令,穩穩當當地帶著他出現在預定位置,怎麼會射中你呢?退一萬步說,就算中途出了點小岔子,憑你那出神入化的瞬移本領,自保也是綽綽有餘。說實在的,就你這瞬移的絕技,堪稱絕佳的逃生手段,想把你困住、拿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啊,我打從心底就沒擔心過你會被誤傷,你要是樂意,把這理解成我對你身手的十足信任,或是對你超凡能力的堅定信賴都行,隨你怎麼想。”
說完,他的目光轉向亞斯敏,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帶著點老師教導學生的口吻說道:“瞧見了吧,開槍就是這麼個打法,關鍵在於時機和配合,這下你心裡有數了吧?”
“趁著這會兒有空,你不妨多練練手,爭取把射擊技術打磨得爐火純青。”盧西弗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槍輕巧地拋向亞斯敏,“行了,你們年輕人就在這兒放開手腳,儘情施展拳腳,我去會會天上那位。”
語畢,盧西弗身形一動,腳底生風,緩緩騰空而起,衣袂隨風獵獵作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不容小覷的威壓,徑直朝著高空飛去。
與此同時,一道耀眼的紅色光束如利箭般,從戰場後方迅猛射出,精準地鎖定了聚集在德雷克身後的那群人。他們原本仗著德雷克超強的防禦能力,各個滿臉篤定,信心滿滿,此刻卻瞬間繃緊了神經。
起初,作戰計劃是要將敵方全員一鍋端,徹底剿滅,可真到了戰場上,見識到敵人堅如磐石的防禦強度後,盧西弗當機立斷,迅速調整策略。
新計劃隨之出爐——先集中火力,拿下對方的肉盾。原本盧西弗還犯愁,要在敵方陣營裡精準揪出這人,難度怕是不小,沒成想對方太過狂妄自大,自恃本領高強,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於是,一套精心謀劃的戰術應運而生。先是佯裝不經意間透露作戰計劃,引得敵人分心猜疑,再悄悄安排亞瑟伺機而動,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畢竟敵人此前已經見識過亞斯敏的厲害手段,深知她能力特殊,有她在前麵吸引火力、混淆視聽,無疑是絕佳的誘餌。
……
在戰場之外的另一處,米萊娜悠悠轉醒。和其他戴上神秘手鐲後便陷入長時間昏迷的人截然不同,她的意識恢複得格外迅速。可一睜眼,入目的卻是空蕩蕩的屋子,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寂靜得有些滲人。
“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都上哪兒去了?”米萊娜滿心焦急,一把抓住身旁的費羅尼亞,連聲追問道,“我失去意識之後,他有沒有傷害他們?”
費羅尼亞趕忙安撫她,輕聲說道:“您放心,他沒有動手。他帶著您的人,徑直奔赴戰區,和敵人正麵交鋒去了。”
“他去戰鬥了?”米萊娜眉頭緊鎖,滿臉的不可置信,“我還以為他鐵了心不想參戰呢,不然乾嘛特意把我困住?”
費羅尼亞輕歎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他說了,如今這神聖帝國已經歸他所有,您手腕上的這枚手鐲更是與他緊密相連。隻要他動了念頭,您這條命可就沒了,而且這手鐲邪門得很,隻有他能摘下來,旁人若是貿然嘗試,您立馬就有性命之憂。也不知他是怎麼知道的,連咱們的命和您綁在一起這事都一清二楚,借此機會,他便堂而皇之地宣稱自己是帝王,如今,可不就相當於拿捏住了咱們所有人的性命嘛。”
“他……”米萊娜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握拳,猛地撐起身子,咬牙切齒道,“我真不該輕信他,這個混蛋!費羅尼亞,現在立馬帶我去戰區。”
“您?這可不行啊!”費羅尼亞大驚失色,連連擺手,“您現在沒法使用任何力量,戰區那種凶險的地方,您去了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太危險了。而且,他之前千叮萬囑,要我們務必在這兒保護好您的安全。”
“你到底聽誰的?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米萊娜瞪大了眼睛,目光淩厲地瞪著費羅尼亞,質問道。
費羅尼亞麵露難色,卻還是硬著頭皮勸說道:“我自然是聽您的,陛下。可是請您也靜下心來,聽我一句勸。他本可以置身事外,舒舒服服地坐在後方,派那些貴族們衝鋒陷陣、代他參戰,可他為什麼偏要親自披掛上陣呢?很明顯,他是真心想打贏這場仗,兌現幫帝國脫離險境的承諾。要是咱們這會兒違抗他的命令,惹惱了他,萬一他一氣之下甩手不管,甚至直接對您下毒手,可怎麼辦?到時候,不光您有性命之憂,所有的貴族也都得跟著陪葬,他卻能毫發無損啊。”說著,費羅尼亞往前一步,穩穩地站到米萊娜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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