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靜謐卻又彌漫著微妙緊張氣息的氛圍中,阿米莉亞麵露驚惶與疑惑,率先打破沉默:“兒子……你是說你是他們的……”
盧西弗神色平靜,隻是那深邃的眼眸中隱隱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哀傷,他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母親的手套,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輕柔,聲音低沉而又清晰地回應:“召喚你的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提及母親,他微微頓了頓,像是在努力壓抑內心翻湧的情緒,“那天,她中了毒,之後便如人間蒸發,再也沒了蹤跡。她與我父親一同消失了。”
阿米莉亞眉頭緊鎖,眼中的困惑愈發濃重:“怎——怎麼會?你一個人類,究竟是如何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
盧西弗輕輕歎了口氣,似在回憶那段曲折離奇的經曆:“因為一隻召喚獸的意外作祟,我才機緣巧合地闖入此地。我的朋友們,他們同樣也是人類。所以,我們一直苦苦尋覓一隻常被召喚的獸,隻為找到回歸之路。”
此時,盧西弗心中已然明晰自己對阿米莉亞那種莫名熟悉感的來源。那是一條無形卻堅韌的紐帶,由一種特殊的召喚契約編織而成,將她與自己的家族緊密相連。儘管母親已永遠離去,但那契約與家族之間的神秘關聯卻如幽靈般縈繞不散,進而也絲絲縷縷地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阿米莉亞麵露愧疚之色,囁嚅著:“我……我都不知該從何說起。這……沒能護得你母親周全,我滿心愧疚……”
盧西弗微微抬起手,輕拍胸口,像是在安撫自己那顆躁動的心:“無需掛懷。我已然接受了她離去的殘酷現實。”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隻是我的情緒時不時就會像脫韁的野馬,難以自控。有時,我仿佛瞬間被拽回了那段懵懂無知的幼年時光。”
話題一轉,盧西弗問道:“話說回來,你中的這種毒……和我父母所中的可是同一種?他們當時的皮膚是否也如你這般變成了綠色?”
阿米莉亞如搗蒜般點頭:“是的。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那般模樣。”
盧西弗突然站起身來,動作乾脆利落,他的目光堅定地鎖定阿米莉亞,腳下輕點水麵,如履平地般朝著她的方向穩步走去。與此同時,他巧妙地運用風元素,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無形的護盾,使得衣物免受水的浸濕。
阿米莉亞見狀,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在做什麼?”
盧西弗的語氣不容置疑:“待在那兒彆動。”
眨眼間,盧西弗已走到阿米莉亞跟前,沒有絲毫猶豫,他徑直邁入水中,直至身體大部分都沒入其中,僅留腦袋露在水麵之上。此刻,他與阿米莉亞麵對麵,兩人的身體相隔不過寥寥數英尺。與穿戴整齊的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阿米莉亞身上未著寸縷,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窘迫與尷尬,心中不禁胡思亂想:他會不會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呀?
盧西弗仿若未覺阿米莉亞的慌亂,他緩緩伸出手,穩穩地握住了阿米莉亞的手。刹那間,同樣詭異的一幕再次上演,他的手開始逐漸變綠。
阿米莉亞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呼喊:“你——你在乾什麼?即便你有那麼一絲免疫力,可要是不趕緊離開,你定會遭受折磨!你的身體恐將被這毒徹底摧毀!”她奮力掙紮,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盧西弗的手卻如鐵鉗般緊緊握住,紋絲不動。
盧西弗仿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凝視著那綠色的毒在自己體內如藤蔓般緩緩蔓延。
阿米莉亞心急如焚,再次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盧西弗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與悵惘:“我想感受這一刻,我想親身體驗一下他們臨終時的切膚之痛……我渴望與他們在心靈深處共鳴……”他知道這毒雖凶險,卻無法取他性命。
阿米莉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邊使出更大的力氣試圖掙脫,一邊大聲嗬斥:“這……你莫不是瘋了?你會受傷的!”
盧西弗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種篤定:“就這點毒,還傷不到我。所以,讓我……就一會兒。”
阿米莉亞從他的聲音中捕捉到了那隱藏在深處的悲傷,她能深切地理解一個孩子聽聞如此噩耗後內心的悲慟與無助。然而,她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因一時的衝動而陷入險境?這可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劇毒,她對盧西弗的治愈能力一無所知,還天真地以為上次他能安然無恙隻是僥幸得益於自身的免疫係統。
一方麵,她的內心有個聲音在勸說她聽從盧西弗的意願,畢竟此刻隻是簡單的牽手而已;但另一方麵,對他安危的擔憂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尤其是在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後。她絕不能坐視他因這看似愚蠢的行為而命喪黃泉。
她愈發用力地往後退,她的掙紮擾亂了盧西弗的心緒,他微微惱怒,迅速伸出另一隻手,猛地一拉,將阿米莉亞拉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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