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前,珍姐兒即將出閣時,寧蘭還在院中,把玩珍姐兒親手所做的香囊。
上頭的牡丹花紋樣,叫人愛不釋手。
這時,朱嬤嬤匆匆地趕了過來。
寧蘭見她滿頭是汗,連忙拿帕子替她擦拭額間的汗珠,又問:“怎麼了?”
朱嬤嬤急急匆匆地做了好幾個手勢,臉頰處被緊張與局促脹紅脹滿,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驚懼。
寧蘭知曉外院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姨娘,珍姐兒這樁婚事不妥。”
“怎麼不妥?”寧蘭蹙起了柳眉。
朱嬤嬤穩了穩心神,便把自己在前院的見聞告訴了寧蘭。
一個時辰前,她因在正廳裡忙前忙後而累得迷了眼,便想著去內花園僻靜之地安歇一會兒。
不想正好有兩個周氏的娘家人,走到了內花園賞景。
“興哥兒還真娶了魏國公府二房的小姐?”
“可不是嘛,他們二房也比從前昌盛了些,母家還出了個貴妃,兩家家世十分相配呢。”
朱嬤嬤偷聽了一會兒,以為隻是尋常婦人間的閒散之語,一開始也沒當真。
直到其中有個婦人提到了“仙兒”這個名字。
“可興哥兒前段時日不是還為了房裡的仙兒,要死要活地和他娘鬨嗎?怎麼這一會兒,又要娶珍姐兒了。”
另一個婦人立時低聲答話道:“有隱情。”
朱嬤嬤話說到此處,寧蘭的一顆心也高高提起。
朱嬤嬤臉色慘白,“那兩個婦人說,興哥兒娶珍姐兒是被周氏所迫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抬舉仙兒。”
“當真?”寧蘭麵容裡的擔憂怎麼也遮掩不住。
她十分喜歡珍姐兒的為人,也知曉她有多麼憧憬著嫁給嚴如興後舉案齊眉的甜蜜生活。
可如今知曉了這樁婚事後的隱情,寧蘭就好似吞下了一隻蒼蠅般惡心不已。
朱嬤嬤因見寧蘭臉色不好看,心裡頗為擔憂,“姨娘彆急,說不定這兩位婦人是在亂說話呢。”
“這事本就奇怪,按道理說世家大族的聯姻極為講究,絕不會浪費資源。”
明明魏錚已迎娶了鎮國公府的嫡女,珍姐兒著實不必嫁給嚴如興。
鎮國公府應是也不會做這般賠本的買賣。
可若要聯想到嚴如月被魏錚冷落到無法踏出清月閣半句的狀況,這樁婚事就顯得尤為詭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