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心頭掠過諸多情緒,站姿也發著顫,“嬤嬤,您快去把世子爺請來。”
哪怕這事裡藏著些誤會,她也必須把這事告訴魏錚。
珍姐兒是他的妹妹,也是魏國公府的嫡出姑娘,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嫁去鎮國公府。
朱嬤嬤麵露難色,剛好此時外間響起了喧鬨的鑼鼓聲,還有賓客們恭賀新人的歡笑聲。
她呆愣愣地注視著寧蘭,還是將心裡的猶豫說出了口:“可今日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寧蘭額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卻依舊穩著心神道:“不管如何,總要試試才是。”
朱嬤嬤見狀便親自去請魏錚來西霞閣,魏錚本是忙的腳不沾地,因聽朱嬤嬤說寧蘭有急事要尋他,立時撂下了手邊的事務趕去了西霞閣。
才去西霞閣,便見寧蘭候在了廊道上,遙遙一見他,便笑著迎了上來。
魏錚目露歉疚,隻道:“這兩日忙的厲害,總是沒時間來陪你。”
“妾身不是無理取鬨的人。”寧蘭上前依偎在魏錚的懷抱裡,央求著他往裡屋走去。
魏錚心裡漸生疑惑,一時間倒也沒有多思多想,這便跟著寧蘭走了進去。
才沒多久,寧蘭便將朱嬤嬤偷聽而來的事告訴了魏錚,並目光灼灼地問:“爺打算怎麼辦?”
魏錚冷靜道:“嬤嬤年紀大了些,聽錯了也未可知。”
“珍姐兒是爺的堂妹,成婚一事也是關乎她終身幸福的大事,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蘭神色緊張。
魏錚蹙起劍眉,哪怕心裡煩躁不安,與寧蘭說話時的態度也依舊十分溫柔。
“我知曉,可是兩家人宴請的賓客都已聚在了我們府上,名帖、聘禮和嫁妝都已預備妥當了,外頭的人也知曉兩家人要結親。”
魏錚勉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好聲好氣地說:“起碼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不能因為嬤嬤的幾句話就作廢。”
“爺,周氏定然是為了解開夫人的困境才讓嚴公子迎娶珍姐兒的,珍姐兒不能嫁去這樣的人家。”寧蘭情緒激動,秋水似的明眸裡甚至染出了幾分淚意。
她此刻雖是為了珍姐兒的終身大事才與魏錚據理力爭,可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慘死的南煙。
當初南煙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心裡的恨意已是泛濫成災,卻苦於在魏錚心裡沒什麼地位的緣故討不來一個公道。
如今罪魁禍首依舊逍遙法外,隻留她一人在寂寂深夜裡思念著南煙。
她不想讓珍姐兒重蹈覆轍,起碼不能因為她的緣故去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爺能不能信妾身一次?珍姐兒這般伶俐可愛的女孩兒,尋什麼樣的夫婿尋不到,為何非要嫁去鎮國公府?”寧蘭淚意漣漣地說道。
魏錚眉宇間的溝壑愈發深邃了幾分,他也不是不相信寧蘭的話語,隻是他絕不會為了朱嬤嬤的幾句話,就阻絕兩家的聯姻大事。
所以他隻是滿臉疲憊地說:“蘭蘭,彆鬨了,這不是過家家的小事。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能再觀察一些時日,隨時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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