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她,前後院轉了一圈,都不用她幫忙,隻好帶著麥穗出門了。
順著河邊走了一段距離,一路上,看到很多農人都在挑水澆地,忙碌的很。
舉目遠眺,田裡一片片高粱和粟米,農人穿梭在其中,若是不設身處地的想著他們的處境,倒是一片繁忙的田園風貌。
“姑娘,太陽大,彆曬傷了。”麥穗跟在旁邊,抬頭看了眼頭上的太陽,跑到河邊折了一支大葉綠植當傘蓋。
“這會兒太陽不算毒辣,不礙事。”
田嬌嬌站在岸邊,看著眾人忙碌的場景,又看了看河裡的水位,確實下降了一點,但往年什麼水位,她並沒有印象。
看了片刻,才往回走,剛拐到大路上,就聽見有人叫她,一回頭,就看到崔氏挑著扁擔滿頭大汗的過來。
“這麼大熱的天,嬌嬌怎麼不在家裡涼快,出來多遭罪啊?”瞧這死丫頭,使奴喚婢的架勢,還真是會享受。
她忙得腳不沾地,這丫頭倒好,身上連粒塵土都沒沾。
“我又不乾活,有什麼遭罪的?”田嬌嬌看了她一眼,自己忙的腳不沾地,張秀才呢,還一心隻讀聖賢書?
崔氏臉皮一抖,感歎一句,“還是嬌嬌好命,出生在糖罐裡,不像我們,為了地裡的收成,累死累活。”
“我確實命好。”關於這點,她認同。
崔氏一噎,臉皮顫了下,深深的歎口氣,
“大熱的天,炳文一早就去書院了,我忙起來也沒個點,隻能讓他帶點餅子在書院對付一口,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有什麼受不住的,在書院裡仰著臉讀書,總比挑水澆地輕鬆吧?”
跟她訴苦,找錯人了。
田嬌嬌看著她隱忍的樣子,彎起嘴角,
“張大娘悠著點,彆累著,實在不行,讓張秀才回來幫你乾,寒門學子不會乾農活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再說,也不符合當下的孝道。”
“麥穗,趕緊回家,我得回去幫著娘一起做飯。”
田嬌嬌看著崔氏精彩絕倫的臉色,腳步輕快的往家走。
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在她這裡找存在感,可惜張秀才早就是過眼雲煙了。
崔氏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裡氣的咬牙切齒,死丫頭,故意跟她打岔是吧?
怪不得兒子說她變得不可理喻,看著確實氣人。但田家的產業擺在那裡,她不能輕易放棄。
兒子讀書還得靠她的嫁妝呢。
看來得想個辦法,讓兒子多跟她接觸起來,人嘛,接觸了情分也就來了。
麥穗跟在姑娘身邊,眼睛亮亮的,“姑娘,您剛才的話真解氣,奴婢看崔氏都快忍不住了。”
“自己找氣受怪誰?”
田嬌嬌輕笑一聲,崔氏什麼意思她一眼就知,在她麵前訴苦,說她們母子不容易,無非就是想讓她主動把家裡的長工指派過去幫忙乾活而已?
因為原主就趕在夏收時,把家裡的長工指派到張家去乾活了,直接把他們家的幾畝麥子收割完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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